“一切。”
宝柒不明白,摇了摇头,“不懂。”
“不必懂。”
男人深潭般的黑眸微微一眯,宠溺地搔了搔她的头发,眸底一缕若有若无的怜惜划过之后,站起了身体理了理衣服便往外面的接待室去了。
在宝柒的视线里,他高大英挺的身躯宛如山一般沉稳,像是能托起她的整个命运。美眸微微一闪,她拉扯着被子缩了缩身体,脑子里琢磨着他刚才话里的意思。
他要把什么东西给她呢?
名份?她不是有了么,结婚证上盖着大红戳呢。
地位?这玩意儿不能当饭吃,没有男人的爱来得实在。
身份?……
——
妇幼院的VIP病房,里面一间产妇的休息室,还有一间陪护室。而外面则人xing化的为产妇家人准备了一间接待室,主要用来招呼前来探视的亲戚好友。
冷枭大步推门出去的时候,板着脸的冷老爷子正坐在了外面的沙发上。他的旁边杵着两个虎虎生威的警卫员,一动不动的样子将他映衬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在他左侧的沙发上,还端坐着一位穿着白大褂面色颇为尴尬的中年女医生,手里提着医药包,明显是有备而来。
听到他出来的脚步声,冷老爷子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前一秒,他的目光有着些许期待。
下一秒,看着冷枭空着的双手,他眸底又有几分失望。
失望之余,眼睛一瞪,他几乎脱口而出。
“孩子呢?”
出口便会直入重点,是常年带兵的冷老爷子贯常使用的威压架式。要换了其它人,就见到他这么瞪着眼珠子的劲儿,说不定就会吓得尿裤子。可是不巧,冷枭恰好是他的纯天然克星。一蹙眉头,一挑冷唇,他寒着一张四季不化的冷脸,压根儿不在意他老爹的表qíng,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径直走了过去,坐到了他老爹正对面的沙发上,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客套的询问。
“找我有事?”
三个字,冰枭说得足够冰冷无qíng。
老爷子能慡么?不能呗。
两父子许久没见过面儿了,没想到,一见面儿子又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乍然一想,冷老爷子本来就严肃的冷面孔再一次guī裂了。
于是乎,每次父子对上眼就会拉开的战斗序幕又一次拉响了警报,只听见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便冷声低叱道:“没事儿老子就不能来?”
得,又扛上了。
冷老爷子气势不弱,横眉瞪眼甚为骇人。
然而,冷枭却丝毫不卖他的帐,一如既往的含冰带刺儿,不愠不火的语气,却能刺得他爹骨头生痛:“老首长,我很忙,有事讲。”
多简洁,多抠门的用词?
冷老爷子哼了哼,chuī胡子瞪眼睛又寻不着他的话头。每次瞧到儿子对自己的态度,他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了,而且很容易把这个责任推到宝柒的头上。
气大,火大,愤怒大……
可是这会儿,宝柒坐月子,他找不到地方撒气怎么办?目光横了过去,他一把就推开了面前装满了水的玻璃杯,火气直冲地吼:“我在问你,孩子呢?怎么不抱出来?”
“什么孩子?”
不咸不淡地望他一眼,冷枭冷色的面上满脸疑惑。
“呵,跟老子装傻?”老爷子急了。
扫他一眼,冷枭不答。
要说装糊涂,打掩护,冷枭这种qiáng大腹黑又闷骚的心态,绝对会成为第一流的演员。不管在什么样的qíng形下,不管经历什么样的阵仗,他总能面不改色地气得别人直冲火,而自己半点反应都不给,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对付老子,儿子往往最有力道。
就现在,老爷子的眉头已经气得倒挂金钩了。
“老二,少你爹来这套啊。行,你让我说,我就直说了吧。我今天过来,是准备给孩子做亲子鉴定的。如果他们确实是咱们冷家的种,我不会不承认他们的。满月酒,我照样给办得风风光光,不会屈了他们。”
怒极之下,冷老爷子的话,一句比一句吼得大声,如同洪钟般的高声儿穿墙而过,直直落入宝柒的耳朵里,气得她胸口一阵阵起伏闷痛,恨不得砸墙。
冷笑,嘲笑,各种笑……纷纷意难平!
呵呵,亲子鉴定?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