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点了点头,冷可心没有反对。
于是乎……
两姐妹并肩而立,端端正正地对着汉白玉墓碑里的宝镶玉再次跪下,深深地磕了一个头,永远地送别了妈妈。
这块儿墓地在山上,下山的时候,宝柒不经意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汽车。汽车的车窗在寒风里还半开着,里面坐着没有随着众人离开的姚望。
见到他们下来,姚望转头看着她。
凭着多年的了解,宝柒知道,他有话要对她说。
看了看冷枭,她没有说话,目光有些深沉。
冷枭抿着唇,眸色暗了暗。
对于宝柒与姚望之间青梅竹马的感qíng,十二年他无法参与的过往,他没有办法与没有权力去抹杀,更没有办法去取代。在他们之间,其实也有一个他无法融入的世界。
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冷枭点头。
“去吧,我们车上等你。”
除了宽容,除了信任,作为丈夫,他找不到其它更好的处理办法。
头偏过去靠在冷枭的肩膀上,宝柒小声说:“二叔,谢谢。”
拍拍她的头,冷枭说:“我懂。”
然后,他带着冷可心先上了停在另边一边儿的车。
两辆汽车在同时在山脚下停了下来,距离不过十来米。
宝柒轻轻走了过去,因为外面太冷,她坐上了姚望的副驾,叹着气靠在椅背上,身子僵直而疲乏,声音遥远得让她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姚美人,你想说啥?节哀顺变你已经说过了。”
挺直的脊背靠着座椅,姚望偏过头来,斜睨着她故作轻松的脸。沉默了两秒,像在锦城时候那般,抬手去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笑一笑!”
“笑不出来。”宝柒的声音有点儿哑,她并不太喜欢煽qíng,更不喜欢在朋友面前自动带入自己的悲伤,让朋友跟着难过。不过就这会儿想让她笑出来,确实也不太可能。
“你啊!”
姚望叹了!
他目光里的宠溺与怜惜,赤luǒluǒ的化在这声儿感叹里。
“宝柒,平时我见你总没心没肺傻乐的时候,真希望你有心。等你真正有心了……老实说,我还是喜欢你没心没肺的时候。”
勾了勾唇,宝柒苦笑着望着她,学着他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冬天和夏天,你喜欢哪一个?冬天嫌冷盼夏,夏天嫌热盼冬。你啊……”
嘴唇微微抽搐,姚望抿了抿唇,熟练地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方折叠整齐的手帕来,递到她的面前,“诺,这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礼物。”
“gān什么?”
目光专注地看她狐疑的脸色,姚望眼睛里的担忧没法儿再遮盖,声音悠扬飘远:“既然你笑不出来,那不如,你就大哭一场吧。”
“我妈不喜欢我哭。”颤了一下唇,宝柒小声说。
牵了牵唇角,姚望眉头蹙着,再次把手帕执着地递给她。
“你妈希望你笑,那你笑一个吧?”
一声儿苦笑,宝柒摇了摇头,实在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接过手帕来捂在了自己的脸上,作势恶心地来了一个大鼻涕,然后呼哧呼哧地裹了手帕就揣进了自个儿的兜里。
“这样行了吧?心意领了。”
“呵……这样就好了。宝柒,放轻松点儿。你不要总给自己背负太多的东西,你懂吗?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有权利获得自己的幸福,不用觉得亏欠了任何人的。”
视线落在姚望的唇角上,宝柒眉头略皱。
到底他是姚望啊,她心里究竟想了些什么,不需要说出来,他通通都能知道。咬了咬唇,宝柒没有辨别,她知道姚望在担心她,要不然也不会冒着冷枭的面儿等在这里,就为了给她递一张手帕。
可他越是懂她,越是关心她,越是关注,她对于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儿,更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去面对,怎么样让他也幸福了。
她想,冲他笑一个。
扯了好几次嘴,她到底还是笑不出来。
“姚望,咱俩手帕jiāo,你关心我……我也想关心你一下。”
姚望俊脸微动,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沧桑感便上了眉梢。
“宝柒,你有你的自由,不过不能gān涉我的自由。正如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宝妈她为你付出是心甘qíng愿,而我对你好也是自愿,你不需要为此担一分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