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谢我?做啥谢我啊?”
面无表qíng地盯着他,冷枭挥了挥手,没有解释:“去吧。”
“是!”
在说这个是的时候,江大志已经明白他要说的话了。他的意思是感qíng他救了宝柒,感谢他在关键的时刻放弃了自己的女人,而选择了去救宝柒。
两个字不多,可是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江大志对冷枭的了解是实打实的,这位爷感qíng和xing格都相当的内敛,要说,他还真就没有见过他这么严肃认真地跟人说感谢的话。
嘴唇微抽,他的眼睛有些酸胀,再次敬了个军礼。
“男人嘛,应该的。”
抿紧了冷唇,冷枭凝着他没有再说话,厚重的车窗缓缓升起,骑士十五世慢慢离去。
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宝妞儿,不断揉着有点儿不舒服的眼睛,qiáng忍着从胸腔里奔腾上来的qíng绪,两片儿粉色的唇蠕动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jiāo待自己的错误。
“二叔,这件事qíng,都是我不好。”
“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淡淡地睨着她,冷枭不疾不徐地说出这句话来。话落,手臂旋即伸了过来,钳住她的腰身提起来就放到自个儿的腿上坐下。动作又冷漠又利索,像一只充满了掠夺xingqiáng大力量的猎豹,但是,却又夹杂着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淡淡qíng丝。
身体离开坐位,宝柒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他了的袖子。
看着他,她yù言又止,“二叔,我……”
“想说什么?”男人的声音冷冷的。
45度昂着脑袋,宝柒凝视着他深邃无边的黑眸,凝视着他面无表qíng的冷脸儿,心里如同有万马有奔腾,纠结得快要不行了。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到底是主动jiāo待?还是等着被他发现?
踌躇几秒后,她纤细的手指头慢慢地松了开来——
既然江大志都没有向他汇报这件事儿,依照现在这qíng形还是不要说了吧?等到她的纹身结了痂,等结的痂都脱落了,化茧成蝶,变成了一朵漂亮的蔷薇花,再找个好的机会拿给他看。
按常规理论来分析,他看到一朵漂亮的蔷薇花所产生的愤怒感,总归比看到她现在还贴着保鲜膜的láng藉样儿肯定要少得多吧?
对,就这么办。她决定了。
只不过有点儿小问题,那就是,在这纹身后两周的恢复期里,她要怎么样做,才能逃得过他jīng明的眼睛?!
这事儿,挺难啊!
复杂了!回去得好好寻思寻思——
于是乎,迎上他审视的冷冽目光,她嘟了嘟唇儿,像个软团儿一样扑到他的怀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话题看到了另外的事qíng上去。
“二叔,我的心里好不舒服啊。结巴妹本来是好好的,都是因为受了我的连累才受了伤。而且,还影响到了她跟大江子哥哥的感qíng。我有点儿内疚……”
眸色微暗,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变幻的小脸儿,黑瞳里噙着一丝疑惑。
终究,他什么也没有问。
而是抬起大手抚上了她纤瘦的后背,有节奏地轻拍着安慰她。
……
……
都说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可宝妞儿觉得吧,人这运气来了,神佛都挡不住。
在回家的路上,她还在纠结要怎么样才能在纹身没有痊愈之前,不被二叔发现,哪儿会想到,当天晚上老天就给了她一个惊喜——她家的大姨妈,提前三天来报道了。
从初三上学期初cháo到现在,她还真的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谢她老人家的到来。
月事儿来了多好啊,男人不仅不会也不可能有那方面的要求,而且她吃清淡或者偷偷摸查看纹身的诡异行为,都可以非常顺利地躲过他的眼睛,还不会引起半点儿的怀疑。
嘛咪嘛咪哄!
看来做人啊,就得做好人,做人总是会有好运的!
给自个儿加着分,她这会儿正躲在卧室的卫生间里,将在墨云纹舍纹身后贴上去的保鲜膜给揭开,然后,仔细按照墨师父的吩咐用温开水把纹身的图案上面渗出来的粘滑物给冲洗gān净了,又用棉签把图案上的水给吸gān,再涂上一层消炎药膏,OK,完事了!
然后,她垫好了卫生面包愉快地走了出来。
心里美美的,就等着它结痂后脱落,变成漂亮的蔷薇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