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浪慵懒地靠近,搂住李泊桥的腰,撅起小嘴,要求再来一个。
这要求不过分,何况程浪很少撒娇。李泊桥又亲了一个。
程浪在清晨明亮的光线下观察李泊桥,发现他眉眼极出众,尤其那对眉毛,在接近眉尾的地方弯成山峰的形状,迤逦入鬓,配上他那深邃的黑目,简直像是古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怎么看怎么俊逸深情,连眼角的细纹都藏着沧桑的男人味。
李泊桥是一个没什么杂质的人。
程浪看得痴了,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亲在眉尖上,后觉得不够,又亲了亲眼睛,一边一下。
李泊桥闭着眼睛,睫毛簌簌抖着,半天才睁开。他看着程浪,仿佛看见十年前的自己。
李泊桥想:什么是爱人?应该就是能带给自己亲切感,却又永远不会生厌的那个人。
他盯着程浪,眼神很缠绵。
程浪睡了一觉,精神很好,又是三年来头一次和李泊桥在清早一起醒来,心情很阳光。他们两人拥在一床大被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又贴在了一起。
心还是跳得那么剧烈,仿佛之前从未好过,只是找了个陌生人打了个临时炮。这新鲜的体验丝毫也不像老夫老妻,倒有点少年初恋、情窦初开的意味。
两人牙还没刷,舌头就缠在一起,火热的手掌在对方身上狂摸,毫不羞耻地当着对方的面,咻咻喘着粗气。
程浪心里有事,体贴地将手覆盖在李泊桥的茎身上,什么也没说,慢慢包裹着滑动。
李泊桥有些羞赧,抱着程浪的后脑深吻,以掩饰剑拔弩张的需求。程浪假装不知,手指并拢慢慢撸|动,有意在前端敏感的软头处停留、挑逗。
李泊桥握住程浪的另一只手,凝眉闭目,脸涨得血红。房间里极安静,光线很好。两人的知觉逐渐下移,在无声的律动中一心一意地感受彼此。
程浪的手法十分温柔,但不意味着没有技巧。相反,因为深切的体贴与理解,他更知道侧重和缓急。
李泊桥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程浪发烫的手炙烤着,身下传来深刻爽绝的致密快感。程浪在触摸到顶端黏稠的**后,激动地心跳,同时加快摩擦的频率。
他把李泊桥侧身抱在怀里,粗暴地吻他,将舌头探到最深;用腿压住他的腿,一下一下顶他的卵袋;猛咬他的下巴,在李泊桥新长出来的胡茬上留下口水和疼痛。
李泊桥三年没碰过自己的东西,这样的“折磨”他哪受得了?而且他也担心程浪出汗着凉,于是就集中意念,抱着程浪泄了出来。
程浪刚觉得手腕有些发酸,就发现“活儿”已经干完了。
他有些纳闷,不禁回想起昨晚李泊桥的反应,心里隐隐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岁数大了,就有点变快了呢?
他这样想,自然不会说出来。反而因为想到这一层,对李泊桥更添了体恤,不仅帮他擦拭,还抱着人亲了又亲,最后把李泊桥揽在胸口,帮他平息情绪。
李泊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程浪贴上了“old”标签,相当感动,同时又有点小小的自责。程浪平时和他在一起太懂事,什么都为他着想。
其实不必这样的。
李泊桥搂着程浪,亲他的额头,在他耳边悄悄给他洗脑:“宝贝儿,你别对我太好,会把我惯坏的。”
李泊桥其实喜欢程浪对他撒娇、耍赖,甚至作一点都没关系,他都可以包容、接受,还觉得那很可爱。可程浪偏不如此,他太独立、太自觉,常常让李泊桥有一种程浪并不特别需要他、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程浪以一种难以描述的奇怪表情盯着李泊桥琢磨,这恋人之间的相处,到底是一门学问,还是只要发自内心去做就好。
就比如他,对爱人好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性情,难道这也是一种错?
莫不是人岁数越大,越渴望被虐?
程浪有点凌乱,半辈子的习惯哪那么好改?他也并不相信,会有人真的喜欢受虐——那一定是因为他并没有被真正爱过。
“好吧,你想让我怎么做?”程浪探究地问道。
李泊桥眼睛上翻,想了一会,郑重地说:“比如刚才,你可以不用给我,然后等我求你;比如结束之后,你也不用管我,让我自己处理;甚至你还可以在中途直接把手撒开,告诉我你累了,不想给了。”
程浪眨了眨眼睛,呆了半分钟,吐出两个字:“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