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你上次不是说她们新房马上jiāo付,装修完就要结婚了么?”徐瑶是夏芒她们的高中同学,曾经做过颜颜一年的同桌,所以她们两个一直有联系。
“是啊,按法律上来说,是已经结婚了,他们结婚证早就领了,因为新房晚jiāo付的问题,酒席一直拖着没办。”颜颜说话与打牌的动作一样慢。
“她还好吧?”夏芒不禁有些慨然,当初许文灏也曾说起挑个好日子先去登记,是她不想太早结婚所以一直没同意,因为两个人jiāo往已有不少年头,而且两家都熟了,如果领了证,肯定会被bī尽早办酒席。长辈们都这样,读书时候怕你早恋,等你毕业了又巴不得你早点结婚生子,好象结婚就是完成一个任务,只要有了合适的人选,就恨不能马上把你们的酒席办了,然后她们了却一桩心事等着抱孙子。如今看来,当初她若同意早点结婚,不知道现在是已成为离婚女人,还是楚宁的事就不会发生,她和许文灏依旧幸福的在一起。
有时候,看似无关紧要的一个小决定,都会对你之后的人生产生深远的影响。
“相亲,不停的相亲,不停的挑那些有房有车有公司的人相亲。”
“呃?”夏芒一时怔住。
“她是对所谓的爱qíng失去了信心,觉得唯有物质比较可靠实在。”
“有时候提到物质方面的事虽然俗了点,实际了点,可是生活本就是现实,女人天生缺乏安全感。”夏芒意有所指,说这话的时候似不经意地看向林然,尔后收回视线低头晒然道,“太有安全感的女人,就像我这样。”
“芒芒……”
“好了,叶子的中饭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结束吧。颜颜,输的人等下帮叶子洗碗收拾,辛苦你了,嘿嘿。”夏芒朝着右边的颜颜晃了晃手中的一大把牌,转回头视线恰与程默相撞。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很聪明,这个游戏中他从来不抢答,只有大家对着四张牌不能第一时间反应出计算过程,他才会优哉游哉解答,而现在,他手中的牌,并不比自己少。
饭桌上的七个人,其中四女熟得跟烂苹果似的,三男之中,以萧凌晖与四女最熟,林然次之,程默最生。说起来,林然与叶子认识一年多,与颜颜摆摆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但因为身份的关系,加上叶子平日的念叨,倒也没陌生感。除了夏芒和萧凌晖,另五人都是第一次见程默,叶子是个直xing子,又惯来在聚会中成为话题的掌控人,从最初开口邀请程默开始,她就明显感觉到夏芒与程默之间的不简单,又想到与许文灏分手后的夏芒几次不正常的表现,比如某次自助餐时接了一个电话的夏芒苦着脸跟她说“叶子,我好象惹到麻烦了”,想起那趟S市出差住宿费报销的问题,小白芒的朋友能有几个是她叶子不知道的,哪怕是同事,叶子即便没见过,名字必是听过的,程默此人此前未见其人也未闻其事迹,不然以他如此“显贵”的身份,叶子哪能不记得!
金guī婿!叶子很狗腿的想到这个名词,开始更狗腿的盘问程默同学。
“程董好象和我们芒芒很熟?”叶女侠说话总是如此的直接。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程默身上。
“从某方面来说,应该是这样没错。”程默的话很有深意,众人耳朵一竖,夏芒手中的筷子一松,夹着的菜径直掉到了桌上。
“在这里,和我最熟的是阿晖。”夏芒将掉在桌上的菜拨到自己菜碟上,低着头表示自己的抗议,声音不轻不重,语气微微不屑。当然这不屑,自是针对程默了。
萧凌晖本抬眼看向左侧的程默,一脸的若有所思,闻言神qíng蓦地一松,笑容和熹道:“你小时候天天粘在我身边,每个人都以为你是我的妹妹。”
“切,作梦!像我这么聪明漂亮美丽可爱的妹妹,你倒想得美!”说来也怪,萧凌晖比夏芒大了三岁,可是从小到大,夏芒虽然每天跟在萧凌晖屁股后头缠着他陪她玩,除了有事求他,或对他有所企图与要求,倒从来不肯叫他一声哥哥,打小就是,哪怕现在,也没有将萧凌晖当哥哥的意思。
在夏芒的心里,萧凌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有亲qíng有友qíng,又不只是单纯的亲qíng,或是单纯的友qíng。夏芒不觉得自己有多依赖萧凌晖,萧凌晖离开这座城市读大学的时候也没有多依依不舍,包括后来的去美国留学,因为她知道萧凌晖离得再远,他也永远近在自己身边,她随时可找他,也随时找得到他,所以夏芒甚至都没有想念的感觉,更不会有找不到他的慌张。一个人如果从未真正远离过,那么所谓的思念与依赖都是没有踪迹可寻的,有的,只是一种习惯。萧凌晖唯一不同于夏芒身边所有人的,就是以他与夏芒的熟悉程度,夏芒在他面前出丑哭闹都不会觉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