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最耗费体力了,谢朝沿着泳池游了几圈,感觉体力不支,胳膊都快酸了,gān脆爬上休息会儿。
崽崽倒是省事,直接套着安格斯给他的小huáng鸭游泳圈,正浮在水面上飘来飘去。
谢朝裹着大毛巾坐在躺椅上,菲佣玛吉端来了热饮。他叼着吸管,慢悠悠地喝着,热饮暖洋洋的,带点儿适中的甜水果味。
“最近感觉自己老是心里头烦躁,但是又说不上来,还不想动弹,宅得人都要废了。”谢朝晃着杯子,“果然人还是要出来运动,这会儿感觉心qíng都好多了。”
安格斯面上带着浅笑:“怎么会突然烦躁?”
谢朝拖着毛巾擦了把脸,大毛巾松散开来。他大喇喇地往后一躺,叹口气说:“年纪大了,容易多愁善感,没啥大事。”
安格斯淡笑不语。
谢朝撑着下巴,侧躺着问:“你家里人会担心你的婚姻大事么?”
安格斯摇摇头:“不会,从小他们就不怎么gān涉我。”
“好吧。”谢朝耸耸肩,“快过年了,我又要迎接七大姑八大姨的审判了,即使他们知道我这个职业,还是会絮絮叨叨。”
安格斯缓缓问:“你家里很着急?”
谢朝双手枕在头后面:“也不算着急,我自己觉得没意思。”他觑了眼安格斯,“你在家都过完年了。”
安格斯动了动水仙盘里鹅卵石的位置:“嗯,陪家里人过完圣诞节才来的,不过我妈说想回来看看。”
谢朝的手机铃声响了,在小几上震动,他直起身接听:“喂,冯东书你最近很闲?”
“不闲,还不是谢大爷托我办的事儿比较重要。”冯东书吊儿郎当的。
谢朝一愣:“我托你什么事了?”
“唔,上次不是让我拉皮条么?”他故意说得流里流气的。
谢朝呸了一口:“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么没品的事了?”
冯东书回到起点,说:“老总他弟弟办了个趴,到时候不少圈内人过去,你不是想给你朋友介绍对象么,这是个好机会。”
谢朝询问:“去的都是正经人,你也知道老总他弟那德行。”
冯东书直言:“这次不一样,明面是聚会趴,实际上老总他妈要选秀,招个皇后娘娘回来管住她不成器的小儿子,所以名媛还真不少。”
谢朝咬牙道:“好,我也去。”
“咦,你平时不是不乐意去么?”冯东书调侃,“谁说去这种地方还不如在家陪儿子来着,是你么?”
谢朝狡辩:“我这是想要改善下生活,享受一下不同的生活方式,再说我这是陪朋友。”
“随你。”
安格斯见他结束了通话,和气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最近有个趴,你要不要过去?”谢朝解释说,“老是在家闷着太无聊了,出去乐一乐哈。”
安格斯思索了片刻,终是同意了。
崽崽出了水 ,把他的小huáng鸭放在旁边,过来讨水喝,谢朝杯子的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喝光了还问:“你们刚刚是不是计划着出去玩?”
谢朝揉揉他的卷毛:“工作上的社jiāo。”他不小心碰到了手机,屏幕噌地亮了,谢朝按灭了,斟酌着说,“崽崽,之前你不是和奶奶一起劝我别一直单身么?”
安格斯摸花的手停了停,耳朵竖了起来。
崽崽惊讶道:“是不是花萱姐明目张胆地开始追你了?”
花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天真活波,崽崽很喜欢她。小时候不懂事,希望谢朝给他生个花萱一样的姐姐;长大了依旧不懂事,说服谢朝找个花萱一样的女朋友,给他做后妈。
谢朝捏了把他的脸:“你想多了,花萱大学里早就有男友了。”
崽崽鼓着张婴儿肥的脸:“哦。”
安格斯倒是问:“怎么,最近有想法了?”
谢朝有些不好意思:“我妈那里一直催,而且我最近觉得生活太单调了。”
过了年他就三十了,谢朝迫切地萌生出了一种qíng感需要,不同于亲qíng、友qíng,但能够带来感qíng上的慰藉。从前的三十年里,他几乎没有这个想法,大概是太忙了,忙事业,忙孩子,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