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康纯杰怎么了?哎呀别哭了,老家伙你给我别哭了,说!到底怎么回事?”孔义大叫,气得一把掐断电话,心急火燎地拨给孔信。
国内是早晨七点,孔信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电话铃声往chuáng头摸了几次都没摸到,罗子庚失笑,把他按进被窝,伸长手臂抓过手机,扫一眼,“唔,阿义,喂,什么事啊?你哥还没睡醒。”
孔义声音都变了,哑着嗓子,“康纯杰出什么事了,他出什么事了?你们别给我打太极,我都知道了!”
罗子庚犹豫了一下,“半年前,烧窑的时候出事故,爆炸,人……人就这么没了。”
手机从耳边滑落,孔义茫然地看着虚空,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你没事吧?”小助理捡起手机,一抬头,发现孔义双手捂着脸,泪水沿着指缝缓缓流了下来。
孔义到景德镇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没有休息直接跟孔信去了墓园,看到半新的墓碑反而没有了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整个心脏中仿佛弥漫着一层大雾,让他反应有些迟钝了。
孔义慢慢蹲下来,抬手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喃喃道,“阿纯,我又回来了,你……你不想打我了么?你在打我一下好不好?阿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真的,我好悔恨,阿纯,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孔信觉得心酸得受不了,拉着罗子庚走远,不忍心看孔义悲怆的样子。
刚走没几步,听到背后传来了嚎啕的哭声。
此时刚刚清明过后没多久,墓地里飘dàng着祭拜后的烟尘,孔信远远回头看一眼,只见孔义抱着高大的墓碑跪倒在地,哭得像个孩子。
“不对,”罗子庚突然道,“不对,不应该啊。”
孔信疑惑,“你说什么?”
“你看这墓园,”罗子庚指着一座座墓碑,“每一座坟前都有祭拜的痕迹,花,或者烧过的纸钱,祭奠的东西,康纯杰的墓前怎么什么都没有?”
孔信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转身奔回去,把孔义拉起来,盯着坟墓看了半天,“确实是这样,只有我们前天带来的小雏jú,祥叔拿他当亲生儿子疼,不可能清明节却不来祭奠,让他当个没人管的饿死鬼。”
孔义哭得不成人形,哭丧着脸看向孔信,“你们在说什么啊?阿纯死了啊,你们让我再哭一会儿……”
“没死。”
“什么?”
罗子庚,“阿纯有可能没死。”
孔信点头,“小孟就可以假死,为什么阿纯不可以?祥叔不来祭扫,可能因为这根本就是座假坟,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让康纯杰要撒这样一个弥天大谎,他在躲避什么事?”
孔义眨巴眨巴眼睛,消化了这个消息后瞬间满血满蓝原地复活,抹着脸上的眼泪,惆怅道,“他一定是在躲我,分手时我说的话太伤人了,阿纯的小心肝都被伤碎了,我是个渣呀。”
孔信面无表情,“我觉得你想多了,要是想躲你,方法实在太多,用不上诈死这么兴师动众。”
“你让我自作多情一下会死啊!”孔义悲愤,跌跌撞撞往墓地外走,“我要去找祥叔,让他把我的阿纯jiāo出来!还我阿纯!!!”
☆、54·假死的原因
三人回到康家大宅,祥叔一见到孔义脸色就不大好看,俨然就是看糟蹋了自家宝贝闺女的禽shòu的眼神。
“祥叔!!!”孔义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率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还我阿纯!!!”
祥叔被他先发制人,酝酿了半天的情绪突然没了宣泄出口,郁闷地憋回去,“……节哀顺变。”
“人都没死,节什么哀?”孔信叼着烟凉凉道。
老管家一震,立即大声哭起来,“少爷啊,你死得那么惨啊啊啊还有人怀疑你没死啊……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孔信道,“你现在哭已经晚了,我都把康纯杰的坟刨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祥叔推开嚎啕大哭的孔义,擦gān净眼泪,立刻恢复犀利老辣的眼神,冷冷道,“你们到底想要gān什么?”
孔信道,“我们想找康纯杰掌一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