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学校也没有能力查,到时候李伟峰只要空口白牙统统否认,他们又拿他有什么办法。
“那,那也应该把怎么受伤的事qíng说清楚。”
年段长脸色铁青,显然还气头上。在他手下,高三年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传出去的话,这是给他,给学校的一个大大的没脸。他原本来指望着明年能往上再挪一挪,现在看怕也没什么希望了。
这么想着,不仅李伟峰在他眼里格外可恶,连谢敬和容珉,也都是那么不讨喜。
谢敬还要说话,容珉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禁声,容珉咳嗽一声,开口道:“这是我的错,是我不让谢敬把事qíng说出来的。是我觉得我们没根没据,要是再和外头的小混混搅在一起,肯定会影响老师对我们的印象,所以才拦着谢敬不让他说的。”
年段长正要鼓起劲好好教育谢敬一顿,偏偏容珉站了出来,他的气势就突然弱了下去,从指责变成了相对平和的念叨:“太年轻,还是太年轻,没有经历,想事qíng就是不周全,这种事qíng怎么能不让学校知道呢?你们……”
“好了,好了,你们学校的教育还是留到待会吧,先让我们把工作做了。”态度和善的民警不得不打断年段长喋喋不休的话,对谢敬笑笑说:“那就麻烦这位小同学把事qíng和我们说一遍吧。”
谢敬对着民/警们,又把自己和李伟峰的恩怨说了一遍,中间还不忘着重qiáng调了李伟峰最后对自己的威胁和两个混混说是替别人教训他的话。
一直颓丧着脸,失神一般沉默不语的李伟峰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来,大声为自己辩白:“你胡说,我只是让他们吓吓你而已,根本就没让他们动手打人。”
谢敬只当李伟峰还在垂死挣扎,“那两个人不是被抓了吗?我是不是胡说,警/察同志审问完他们不就知道了。”
让谢敬说话那位警/察同志点点头,“他们两个供述的内容和你提到的基本相符。”
李伟峰仿佛没想到会是这样,难以置信地嘶吼道:“没有,我真的没有,是你,一定是你们合起来想害我,一定是!”
他睁目yù裂,眼中的愤怒向刀一样she向谢敬。
容珉悄然上前一步,把谢敬挡在自己身后,隔绝了李伟峰的视线。
对上容珉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李伟峰莫名就觉得心底发寒,迫于对方的威势,他不得不又垂下脑袋,嘴上还不死心地念着:“没有,我真的没有让他们打人,我真的没有。”
不过这话谁都不会相信,已经有了谢敬,和被抓的混混两方的证词,李伟峰再怎么解释,也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为自己开脱。
李伟峰怎么也想不到事qíng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虽然考上了附中,但成绩一直都是吊车尾,最近又迷上了打游戏,几乎没有任何复习。所以当时看到谢敬,他才会萌生让谢敬和他作弊的想法。
在被谢敬拒绝之后,他恼羞成怒,当晚又去了网吧,在一个狐朋狗友的建议下,找了那两个人,打算给谢敬一个教训,但是他的本意只是想吓吓谢敬,没想到会惹出现在这样一团乱子。
李伟峰只感到脑子里嗡嗡作响,两眼发空,这下不用等成绩出来他爸就会打死他了,学校肯定也不会再留他,他完了,彻底地完了。
接下来的事qíng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容珉和谢敬在校领导和年段长的暗示下选择了和解私了。李伟峰虽然没有在学校里被警/车载走,但一个星期之后,他彻底消失在了附中。
第33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高脚椅上,面目模糊的女郎漫不经心地唱着谁也听不懂歌词的曲调,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坐在包厢里,说话的声音轻得像是树叶落地,略有几分沙哑的歌声飘在空气中,称得吧台周围越发地静。
仰起脖子一口灌掉酒杯里的液体,许康瑞面无表qíng地把杯子往前一推,眉眼之间皆是漠然死寂。
他的头顶上是酒吧老板从海外jīng心淘回来的玻璃酒瓶吊灯,一团一团的微光亮在各种颜色的玻璃瓶中,撒下一层昏暗的光影。
许康瑞一个人坐着,和他/身下的影子一起流露出了一丝寂寞气息。
酒保熟练地为他把酒续上,看看地上空着的酒瓶再瞄瞄他难看的脸色,神色犹豫地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