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谢敬咬着牙低吼。
“赵嘉宣,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们究竟还想搞什么?啊?上次我还不够惨吗?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谢敬瞪着几乎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人,瞪大的眼睛撑出血丝,亮得就像就要喷出火来。
似乎不习惯这样处于失控状态下的谢敬,赵嘉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试着伸手搭像谢敬的肩,被谢敬挥开后悻悻地缩回来,“小敬,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呵!”谢敬就差一口口水吐在赵嘉宣脸上了,如果他眼中的嘲讽能化为实质现在就该在赵嘉宣那张虚伪透顶的脸上割下一片片血ròu来。
谢敬不断bī近赵嘉宣,近得足可以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和激烈的心跳。
“你和我说说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谢敬的眼神冷得就快冻了上千年的冰,散发着颤人的寒气。“当初那件事是误会?!你借着那件事和许康瑞他们走在一起是误会?!你和他们合起伙来对我做的那些事是误会?!”
“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赵嘉宣没想到谢敬会提到彼此都讳莫如深的那件事。事qíng已经过去那就久,他在自己刻意地遗忘下也逐渐被淡忘,现在旧事重提,他还是觉得心虚得不自在起来。
赵嘉宣暗暗看了看门,外头依旧安静,对着谢敬长长地叹了口气,示弱地叫了声,“小敬。”
谢敬依旧死死地抵住赵嘉宣的身体,赵嘉宣看他微低着头,稍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赵嘉宣看不进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透顶的发旋说话。
“那件事既然已经过了那么久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我承认是我一时软弱做错了事,可我也很努力想补偿你了,是你一直不接受我……”
赵嘉宣在谢敬写满讥笑的眼神下尴尬地收住话头。
“我不知道你到底误会了我们什么事?不过这次许康瑞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也知道,期末年级考要来了,他家家底不够上十三班,他爸就一直想让他到十四班去。”
谢敬牢牢地盯着赵嘉宣的脸,试图从他的表qíng判断他说话的真伪。
赵嘉宣连忙举起手,让自己的表qíng尽可能的诚恳。
谢敬见他不像说谎,缓缓松开手。赵嘉宣校服领口已经被拧成一团凌乱,谢敬伸手平静地帮他把褶皱一点点抚平,边整理边说道
“我知道了。我不想招惹你们,希望你们也不要来打扰我,我或许不能把许康瑞怎么样,但是你,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让我把那件事说出来。”
赵嘉宣默默地任由谢敬动作,看着眼前舞动着的不算美好的手指,突然生出一种念头,实际上,他也那么做了,他一把抓住了谢敬的手。
谢敬立马挣开,从刚刚一直冷着的脸终于因为这个动作破冰。
赵嘉宣吞吞吐吐地解释着自己鬼使神差般的举动,“我,我就是想问小敬,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噗嗤。”谢敬很不给面子笑了,笑到赵嘉宣脸色涨红才勉qiáng止住,恢复了刚刚到冷脸,一字一顿道:“谢谢关心,我很好,只要你们不来找我麻烦,我就能过得很好。”
谢敬意味深长地在赵嘉宣胸口出一拍,打开门慢慢走了出去。
留下赵嘉宣一个人呆立在夕阳的yīn影处,模糊了轮廓,也模糊了表qíng。
第4章 破碎的眼镜
“我回来了。”谢敬站在门口说,一如往常,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谢敬下自习的时间是十点半,一路再走回来也快十一点,这个点钟正好是夏城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候。谢敬她妈要趁着这个时候在支起她那个小饭馆,给下工的民工们卖点啤酒卤味烧烤什么的,所以不大的家里空dàngdàng。
谢敬站在架子上那张黑白前,一个面容憨厚,嘴角带笑的男人正用那双慈爱的眼睛看着他。谢敬拿起打火机,点好三支香,在香烟袅绕中,闭着眼,郑重地拜了三拜,最后把香**香炉里才算是完。
拧开橙huáng色的塑料台灯,狭窄的房间被瞬间照亮。对着书桌的墙上开了一面小窗,挂着八十年代最流行的白底蓝色碎花的窗帘。靠窗支着一张弹簧小chuáng,白色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chuáng头。一个超市打折时买回来的布衣柜立在chuáng边,再摆上一张书桌,整个房间被挤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