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颇不自在扯着衣袖,想遮住那里的一个破dòng,眼睛一转,又伸手摸了摸头上的两朵粉色绢花,这是她妈买给她过年的时候戴的。
面前的大哥哥已经蹲着不短时间了,她轻咬着嘴唇,心里来回挣扎了几番,怯怯地开口道:“哥哥,你,你要买吗?”
听到小姑娘的声音,谢敬才从和眼底的小家伙的大眼瞪小眼中回过神来,他对上小姑娘明亮澄澈的大眼睛,忍不住又瞧瞧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睛,两相对比之下,还是觉得小家伙更可爱些。
“哥,哥哥,你要不要买?”小姑娘以为自己声音太小,谢敬没听清,又扯着嗓子重新问了一遍。
谢敬噗嗤一声乐了,确实因为小家伙一口咬着他的手指不放,没长好的小奶牙磨得他手指一阵一阵发痒。
“买,当然要买。”谢敬答应得很慡快。虽然刘雪娟不许他养,不过她还是可以给这个小家伙找个好去处。想到这里,谢敬笑得眉眼玩玩。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小姑娘有点舍不得,但更多了还是欢喜,等有了钱,她妈就能给她买新衣服了。
小姑娘欢喜地抬起头,少年低垂着眼帘,一派温柔的样子撞进她的眼种,小姑娘红扑扑地脸一下变得更红,连刚刚想好
第40章 又乖又听话
装饰一新的客厅里,空气凝滞着,新来的小保姆一直鞠着躬,不敢直起腰来,微微发颤的小腿和苍白如纸的脸色还是bào露出她此时慌张惊惧的心qíng。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优雅高傲的女主人浅蹙着她那修饰完美的纤眉,眼中闪动着带着凉意的光芒,她问话的声音一点也不大,口气也是温温柔柔的,却教听到的人心中一凛,莫名生惧。
她白玉似的没有一丝瑕疵的手覆在一张暗红色的羊毛毯上,羊毛毯盖在她的膝头,说话时手指微动,露出底下一个硬币大小的咕隆来。
没经过事的小保姆,攥紧手指,鼻子一抽,眼泪鼻涕全都一块下来了。
她是小地方来的,原先也只是被在某个有权有势的人家里当保姆的婶娘带在身边打打下手。后来,因为手脚勤快,话不多,所以被那一家的太太指过来给这一家当保姆。临走时她婶娘还半酸半讽地让她往后飞huáng腾达了不要忘了自己这个婶娘,她进来之后更是处处小心,时时注意,生怕出什么岔子,没想到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想到这里,小保姆心里既委屈又酸楚,原本来是抽抽搭搭地落泪,这下竟然哭出声来了。
“我,我真的,不,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没,没有碰,夫人的,的毯子,真,真不是我。”
看着小保姆哭得一脸稀里哗啦,闻罗琦脸上流露出一丝厌恶,她别开眼,语气比刚刚更加冷漠,“你说不是你,难道是我,是阿璟,是老曹?这个家里除了我们还会有别人来碰这张毯子吗?”
她的音调微微抬高,身后跟在她身边多年的曹秘书立刻听出这是她发怒的征兆,瞧着跟前肩膀一抽一抽耸动着的半大姑娘实在可怜,他难得好心出声解围:“既然做错了事就要承认,夫人脾气好,难道还能因为这个怎么着你吗?”
“可,可真的,真的不是我!”没有人肯相信她,小保姆哭得更加伤心。
闻罗琦似笑非笑地瞥了曹秘书一眼,他这是在给她戴高帽,让她担了这句“脾气好”就不好责怪小保姆。
曹秘书被这一眼瞅得心里发虚,低下头暗暗后悔自己同qíng心泛滥多嘴,这位可是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主,惹她不高兴了,一句话不说就能把你发配到最低层。下边多的是人盯着他的位置,就巴望着踩着他往上爬。
闻罗琦轻哼了一声,消瘦的下巴在空中划出道凌厉的弧线,她也不是不能给老曹面子,只是这丫头嘴硬还不知悔改。
这条毯子是她陪着阿璟在维也纳开第一场演奏会,结束后,阿璟的导师送给她的,是导师的夫人亲手织的,这是种欣赏,是种肯定,对她和阿璟都是意义非凡。
这几年来她这条毯子从不离身,现在被弄出了个破dòng,谁会知道她有多愤怒。
闻罗琦抚着破损的边缘,思索起北城里哪家制衣能有技术修补得看不出痕迹,要不然就要送出国,几番心思轮转之间,小保姆的哭声搅得她愈加心烦意乱,无暇思考。
眼皮一掀,开口道:“阿璟也快回来了,别让他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