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里还坐着个要拔牙的小男孩,对方一直捂着脸嚎啕大哭,死活不肯上诊疗chuáng,一旁的护士甚至小孩的父母怎么哄都哄不好,可那带着白口罩的医生还拿着牙钳和小孩儿就低声说了一句话,那孩子立刻不哭了,十分惊恐地打着哭嗝一抽一抽地看着牙医,然后二话不说自己跑到诊疗chuáng边爬上了chuáng。
本来进牙科诊所舒昀心理压力就挺大的,见那小孩儿一哭,他也委屈得想哭了,他小时候去拔过一次龋齿,牙科给当时的小舒昀留下了非常可怕的印象,以至于如今看到牙科诊所,还是会打心底里觉得这地方跟自己八字不合。
蒋博森握着他的手跟他开玩笑,尽力想让舒昀放松:“你怕什么,我陪着你呢。你看刚才那小孩儿多厉害,你总不能比不过一个小朋友吧。”
舒昀也是真被他宠得小孩子脾气了,赌气道:“我就是比不过。”
比不比得过最后都是要看病的,上诊疗chuáng时蒋博森征得医生同意,就一直站在舒昀旁边握着他的手,舒昀觉得有点小丢脸——刚才那小孩儿也没怕成这样——不过比起丢脸来说,还是蒋博森在身边跟让他安心一些。
“长智齿了,应该是能萌出正常,待会儿拍个片看有没有侵犯邻牙……最近甜食吃的比较多吧,所以牙疼了。”医生仔细看了舒昀的牙齿,解释道:“我们一般都建议患者拔除智齿,等下确认一下位置正不正,不正就拔除以免诱发炎症,痛一时慡百日。”
“可以不拔?”舒昀捕捉到了关键词汇,眼睛一亮。
医生倒也坦诚,“如果没有侵犯邻牙,萌出正常,患者也可以选择不拔。”
“那就不……”舒昀话没说完就被蒋博森敲了一下额头,“咱们先拍片,听医生怎么说。”
而结果证明舒昀的心里祈祷是有用的——智齿并未影响到邻牙,如果能够正常萌出那也不是非要拔掉的,加之舒昀本身极不愿意,因此医生的建议是让舒昀这段时间注意口腔清洁,过段时间再来复查。
走出诊所的时候舒昀脚步轻快,与来时愁眉苦脸的模样截然相反,蒋博森实在是很难想象舒昀小时候到底怎么被牙医给吓唬坏的,他几步追上故意走在前边的舒昀,抬手揽着人肩膀问:“这么高兴?”
舒昀朝他龇牙咧嘴地做鬼脸,“别过来,你骗我来牙科诊所这事儿还没完呢,我告诉你蒋队长,我这人是非常记仇的。”
蒋博森失笑,说道:“记吧,最好记一辈子都成。”
舒昀故作嫌弃地把人推开:“酸死了,离我远点。”他力气不大,与其说是推拒还不如说是抚摸,蒋博森也由着他闹,甚至还逗他玩一般故意双手都扒拉了上去,胸膛紧贴着舒昀的背部,呼吸打在对方颈窝处,带起一阵痒痒的温暖。
第23章 第 23 章
下班时蒋博森和同事一起走出警局大门,还没下楼梯旁边几个队员已经挤眉弄眼地笑起来了:“哟~嫂子来了。”
蒋博森“啧”了一声,“小声点,没个正型。”话是这么说,他自己却是三步并作两步飞快下了台阶,疾步走到舒昀旁边,抬手先替他理了一下围巾,指尖触到的皮肤微凉:“等很久了?”
舒昀正靠着车门玩手机,见他来了立刻弯起眼睛笑了:“刚到一会儿。”话音未落对面几个警队的队员便笑嘻嘻朝他打招呼,这回倒是没敢喊嫂子了,全叫的哥。
“上次买那桶蜂蜜我放到后备箱了,待会儿下车记得拿。”与众人道别后,见蒋博森拉开车门上车,舒昀随口叮嘱了一句。
蒋博森点了点头,“好。”
两人这是要去蒋博森父母家,说起来蒋家父母能那么快接受他们俩的事儿还多亏了舒昀爸妈从中调和,一开始在双方父母眼中他们就是关系极为要好的同学,毕竟不曾在父母面前有过任何越矩的举动,所以当蒋博森把两人的关系摆到明面上来时,蒋妈妈一开始还以为是儿子在开玩笑。
后来还是舒家父母做了说客,他们从商多年极有手腕,两家孩子在一起的事qíng经他们的口一说,竟成了天造地设的好事儿,加上蒋家两位父母从小就很尊重孩子意愿,如今也做不出来非要棒打鸳鸯的事qíng,到最后蒋妈妈便只有一个要求:“既然在一起了,那就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