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也不会是为了找我叙旧的,不是吗?”卫城庆了然。
尽管他没有和这个儿子有过多的接触,却也是了解他的心xing的。知子莫若父,只可惜他知道的太少,不然也能躲得过这一劫。
卫遥轻笑,“是啊,我就只是来看看你。”
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看看你过得是不是一如我所想那样糟糕,只要你过得没我好,只要你过得很糟糕,我就满足了。”
卫城庆听得哈哈大笑,笑得有些喘不过气,就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等到平复,“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么恨我。”
卫遥的眸中的qíng绪变得复杂了起来,“当然恨你,恨你害得我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庭,恨你害外公失去了独女而我失去了母亲,恨你的不负责任不知廉耻,更恨,我的身体里流动着你的血!”
卫遥的qíng绪有些失控,但随即被他平息,“我恨过妈妈,恨她为什么不抗争一番,恨她就此轻生,恨她解脱了自己却不带走我;我恨过杨漾,恨她cha足我的家庭,恨她勾引了我的父亲,恨她怀上了一个野种;我恨过卫茗,恨他出生的时机;我更恨过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gān着急的哭泣。”
卫城庆看着卫遥眼中的血红有些懵了,只能继续听着卫遥的控诉,“可是恨谁,这份恨意都能够很快地就挥散掉,唯独恨你,能够让我恨到骨子里去啊。”
“有人想上你的chuáng,你可以把她踢下去或者自己换一张chuáng,只要你爱你的家庭,没有什么可以妨碍你抵挡诱惑;有家庭之外的人怀了你的孩子,你可以不负责任地让她堕胎,毕竟你已经不负责任地背着家人乱搞,又何必再谈着负责任呢?”
卫城庆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从来没有深刻地思虑过自己犯下的错误,如今被自己的儿子当着外人的面指着鼻子数落,他也是分外尴尬。
卫城庆接不上话来,就默许接下来的沉默。
卫遥坐在另一边观察着卫城庆的举措,也不说话。
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拿起听筒,说完他想对卫城庆说的最后一段话,“我要走了,你被判了十五年,假设你表现良好,不断地减刑,等你出来,你也快要六十了,六十岁的你,还能再gān些什么?而我今年十九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没有了仇恨的负担,我的未来只会越来越jīng彩。”
他搁下对讲机,转身离去。
昨晚早早睡下的陈维嘉,一觉醒来才想起昨天忘了先等到卫遥的消息再睡了,等看到卫遥给自己的留言的时候,当时就懵bī了!
今天是二十四号吧!!!
也就是说,卫遥今天已经要来了!
陈维嘉一个鲤鱼打挺从chuáng上蹦起,动作幅度太大,一并牵连了自己的对chuáng殷骏。
殷骏被陈维嘉震醒,还带着起chuáng气的他一肚子窝火,“gān啥呀你,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还?”
陈维嘉一个劲儿地傻笑,并不理会殷骏的怒气,“嘿嘿嘿,骏骏呀,我媳妇儿今天要来看我了~”
殷骏一听刹那间清醒,“哎哟我去,你媳妇儿不是在国外吗?”
陈维嘉娇羞一笑,“对啊,他今天回来。”
殷骏羡慕道,“哇,那还不赶紧带出来给哥几个瞅瞅!”
陈维嘉傲娇状,“不给,就怕你们惦记着。”
“嘿,拉倒吧您。”殷骏闷闷不乐,倒头补觉。
寝室里就剩下陈维嘉一个劲儿地给自己换上一身自觉帅气的衣服,再整理自己的桌子、衣柜,直到感觉满意得不得了了,就开始焦急得等着晚上六点钟的到来。
卫遥刚从那个地方出来,却没有直奔车站,而是去了埋着林淑英的公墓。
外公这几年的身子骨不如往年健朗,很少来林淑英的坟前了。只有他,每年清明的时候还是会过来一番。
然而这一整年他都在国外,上一次来上坟,还是出国前的那两天。按理坟前的东西都该是很久了,却偏偏,坟前有着有人来拜访过的痕迹。
他来不及多想,给母亲拜了三拜,就急匆匆地赶去车站,搭上前往陈维嘉所在的城市的车,等待着接下来的见面。
终是累得撑不住了,在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中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刚好到站。
看了看时间,离六点还有些时间,还来得及赶到C大的东门门口。就打了辆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