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琢在对待尹愁这件事上十足的小心翼翼,生怕某一方面显得突兀, 让尹愁起疑, 最后直接判死刑, 拒绝和他们来往。
越是了解他, 颜玉琢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生怕行差踏错就会永远失去资格。
对于周政为尹愁所做的事qíng,颜玉琢是真心感激的,但他也羡慕能够在尹愁那里得到信任的周政。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会不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可是没有如果。
一想到这里,颜玉琢就恨。
他恨自己信错人,恨孟若洲为了所谓的喜欢之人就背弃了他们的友谊,恨他凉薄心狠,无qíng无义。
孟若远那天从周家出来后,犹豫了很久要不要问哥哥关于周政所说的那些话,最终他没有选择立即问出口,而是等哥哥的病qíng有所缓解,没有之前那么严重后才问,也就是过完年后的这短时间。
越是将他的一线生机掐断后,孟若洲的求生yù反倒越来越qiáng烈,几次病危都被他挺了过来,自从颜玉琢没有再来见他后,他的病qíng终于稳定了不少。
看到弟弟推开病房走进来,戴着呼吸器的孟若洲眼神一亮,热切地看着孟若远。
孟若远知道哥哥为什么这样看他,他是在等自己说关于周教授的事qíng。
他想知道周教授答应他没有。
周教授……
周教授那么厌恶哥哥,又怎么能答应哥哥?
孟若远坐在病chuáng前,给孟若洲拉了拉被子,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他这个问题。
“哥,你和周教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孟若洲一愣,摇摇头,然后示意他要说话,让孟若远把他的呼吸罩拿下来,孟若远帮他取下来后,听到他说:“没有,我和他见过几次面,也都是聊关于我的病qíng的问题,又怎么会得罪周教授?”
孟若远看到哥哥笃定的神qíng,心里先松了口气,然后对他说:“真的吗?那这之间一定有误会,我上次去见他,他说了很多不好的话。”
“他说了什么?”
“说你的心是黑的,做了不好的事qíng”孟若远说完又道,“不过我不相信他说的话,我知道哥你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听到这句话,孟若洲的心忽然砰砰砰的狂跳,因为紧张。
他想到了那件事。
一定是颜玉琢和周教授联系上了,说了他做的那些事,所以周教授才不让他用清沐。
孟若洲qiáng作镇定地说:“颜玉琢是不是和周教授见过面?”
说到颜玉琢,孟若远看一眼孟若洲说:“是,之前因为周教授一直不见我,玉琢哥知道后,帮我去和周教授聊过。”
“我说了他想弄死我,你为什么不相信,他去见了周教授又怎么会说我的好话?!”孟若洲气急败坏地看着孟若远,因为qíng绪激动,说完这句话后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身体犹如一台快要破的风箱。
孟若远说:“哥,你和玉琢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玉琢哥怎么会想杀你?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要问了!你把周教授的电话告诉我,我亲自和周教授解释!”
“哥!”
“你别说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孟若洲语气qiáng硬,眼神yīn翳地看着弟弟。
孟若远对亦师亦友般的堂哥一直很尊敬,从未违抗或者拒绝过哥哥的要求,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很爱护他的哥哥对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还有那让他无比陌生的神qíng。
哥哥到底怎么了?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孟若洲闭上眼睛,一脸的无力道:“你不要被颜玉琢骗了,他恨我。”
“哥,到底是你恨玉琢哥还是玉琢哥恨你?我知道你喜欢严海哥,但严海哥喜欢的是玉琢哥,我都知道……”
听到孟若远提到严海,甚至说严海喜欢颜玉琢,孟若洲一脸扭曲地睁开眼看着孟若远说:“你给我滚!滚出去!”
“哥,你真的没有做过不好的事qíng吗?”
孟若洲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赤红着眼让孟若远滚出去。
孟若远不是不失望,他走出去后,早就等在外面的医护人员才走进去为孟若洲打镇定剂,安抚他的qíng绪。
哥哥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只要他的理由正当,他就还相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