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手中的佛珠突然断了,珠子掉落,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她那张淡漠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眼神yīn狠的盯着王宁安。
“宁安说的是真的?”顾守卓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想过五十多年前失踪的未婚妻竟然会跟发妻有关。
“没错,是我gān的。”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股恨意,顾老夫人知道瞒不住,终于不再沉默,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为什么?”
“我不甘心。”顾老夫人盯着他们恨恨的说道:“为了嫁给你,我筹划了那么多,我以为我会过的很幸福,可是老天爷却无情的夺走我的儿子和家人,只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舔伤口,我得不到幸福,你们凭什么能得到。”
儿子死去的悲伤,家人的离开让他变得愤世嫉俗,仿佛只有对他们的仇恨才能支撑她继续活下去,所以他将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气毫不犹豫的出在王宁安身上,企图通过别人的悲惨让自己心理平衡一点,这种心态其实是扭曲的。
顾守卓没有想到她礼佛这么多年却没有反省过自己,害了自己的未婚妻之后,现在竟然还想害自己的孙子,他突然有种悲哀,他果然从未了解过自己的老妻可是就算他对她还有一丝夫妻情分,但是为了孙子,他也只能狠下心了。
“既然这样,你与后就去老人院度过吧,我也不指望你能反省,这么多年来你也享受够了,是时候为以前做的事情负责。”
老人院虽说是老人养老的地方,但是这位顾老夫人要去的老人院却不是那种什么都有的地方,既然要她为以前做过的错事负责,肯定不是让她去享受余生,顾守卓不仅是为了自己,更要给死去的未婚妻和现在的儿子孙子一个jiāo代。
顾老夫人狰狞的表情再度恢复平静,似乎不在意老人院的事,他心里大概以为顾守卓对她还有点夫妻情分,却不知道等待她的不可能是安稳平静的生活,因为王宁安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他。
王宁安离开古宅,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很想伸个懒腰,事情结束后,他的肩膀也像卸下了重担般轻松。
为了庆祝终于扫平了所有的障碍,郑敬恩约大家晚上去外面庆祝,难得放纵一回,王宁安便答应了。
王宁安是个比较正经的人,酒吧那种吵闹的氛围并不适合他,所以他很少去酒吧那种地方,晚上到了庆祝的酒吧外面,他没走到门口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锣鼓喧天的声响,有些不适应的皱了一下眉头。
酒吧的人很多,王宁安与多个人擦肩而过,中间与一个男人擦碰到肩膀王宁安听到对方似乎在跟自己说话,不过他没有理会。
好在郑敬恩订的是包厢,进去后外面的声音就被隔绝了。参加庆祝会的人并不多,王成本来想来,但是被她外公缠住了现在只要没什么事,他外公和爷爷就会催他赶紧去代孕一事。
“下次开庆祝会,我觉得可以选在其他安静一些的地方。”王宁安坐下后诚心的建议道。
郑敬恩一听就知道他不喜欢这里的热闹,递给他一杯酒之后笑道:“这个建议很好,我会考虑的。”
王宁安没有立刻接过酒杯,蹙眉道:“回去还要开车。”
“难得出来庆祝就放纵一次吧,你要是醉了,我保证一定会平安的把你送到家。”郑敬恩将酒杯塞到他手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那好吧。”王宁安见他似乎很高兴,便不想扫他的兴,酒jīng的度数不高,以他的酒量喝一杯是不会有影响的。
那厢,罗胜点了一首高音贝的歌正在嚎叫,唱完发现两人只坐在角落里喝酒聊天便凑过来,半个身子倚在王宁安身上。
“诶,我说你们两人这样有意思吗?不是说好出来高兴高兴……你gān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郑敬恩突然起身将她拉开。
“宁安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
“你怎么知道?”罗胜反问道。
郑敬恩眉毛不挑一下,“他有洁癖。”
罗胜愣了两下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指着他说:“你你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脏东西了?”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郑敬恩立刻撇清关系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