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吵架,女人嘶嚎,叫他带孩子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男人打了她骂她有伤风化,狗改不了吃-屎,左沐冷冷的看着两人,讽刺的笑!
男人的事业彻底垮了,与他起家时很像,都只在一夜之间。
后来男人嗜赌成xing,妄想投机能让他卷土重来,却又惹了一堆债,永远也还不完,女人走了,没有丝毫留念。
左痕不喜欢和男人待在一起,他怕他,因为男人心qíng不好时总喜欢踹他,毫无缘由。
所以左痕从最初对父亲的粘腻变成了疏离,再到恐惧,都是那男人亲手造成的,是他毁了左痕心中对父爱的定义,让左痕得不到母爱也失去了父爱。
左沐恨男人更厌恶他,因为男人喝醉酒以后总喜欢亵玩她,每次她都会让他头破血流。
她有野shòu般的直觉,灵敏,刚烈,利爪藏在毛发里,伪装成无害的宠物,一旦有危险接近她便会伸出利爪,露出獠牙。
她太过猛辣,男人无力抵抗,还因为那副被毒品吞噬过的躯体已经没剩多少jīng气。
后来左沐辍学了,尽管老师说可以让她继续读下去,她那么乖巧聪明,大家会帮她想办法。
可是她坚持,她担心弟弟在家里被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打骂。
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男人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些东西,却又不够量,吸疯了,像是妖魔附身一般发狂咆哮对左痕拳脚相加。
左沐回家,看见弟弟吓得神魂yù裂,拿着棍棒朝男人一阵乱劈,头破血流……
男人像是那打不死的蟑螂,左沐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怕她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来或是睁开眼就见到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qíng景。
那是一段郁悒不安的时光,满是惊惧,满是鄙夷,一道道刺人眼目的光将她的所有幻象都盲掉。
肮脏破旧的街道住着一群冷漠无qíng的穷人,左沐每天都会接触到那些嫌恶的,同qíng的,幸灾乐祸的眼神,已经没有一个再愿意帮她们了,因为男人是个无底dòng!
她本来打算再过一阵的,可是今晚男人又发疯了,前所未有的疯狂,左痕怕到无以复加,左沐心痛得无法呼吸。
所以她带着左痕走了,留下那个形如枯槁的男人在那间破败的不足二十个坪米的脏乱屋子里继续苟延残喘。
身上有一百多块钱,那是她攒了两年多唯一没有遭男人毒手的积蓄。
可是,纵使她天生聪慧灵敏让周围的孩子无所企及,她也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依旧会迷茫无措……
她信命,但是不认命,就像她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却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一样,她相信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事qíng不能成为过去,坚持一下,什么都会过去的,她坚信!
风餐露宿,乞丐,小偷,诈骗犯,派出所……幸好幸好,从来不睁眼的上帝无意看见了她们,终于让他们有了个可以挡风遮雨而且不会挨饿的地方。
孤儿院,聪明的左沐说服了好心的院护阿姨……感激涕零……
左沐勤快,机敏,讨了院长欢喜,尽管她那个年龄段已经很难被人领养……
没关系,那正是她希望的,她在等,等她再大一点点,她就可以更好的照顾弟弟。
可是事qíng总是不如她所愿,左痕那么乖巧,那么讨人欢喜,总是有人想要‘打他的主意’。
左沐不准,想尽办法破坏,她成功了一次又一次……
后来再没人来领养左痕,因为他是个看起来聪明实际上却有严重心理缺陷的‘怪娃娃’,记忆力不好又爱哭爱闹,左沐满意这个结果……
她以为她们会一直这样待下去,待到她可以带着弟弟走的那一天……
然而事qíng总是朝她预想不到的那一条道路发展,孤儿院里来了一个领主,西装笔挺,不爱说话,但语气客气而礼貌,说是只领养院里十三岁以上的女孩子。
十四岁的左沐像一株高傲又孤冷的芍药,清丽的瓜子脸,薄薄的粉唇,尤其是那双眼睛,gān净纯澈得没有丝毫杂质,她美,美得让人心慌意乱。
男人仔细地调查了左沐的所有资料,做了身体检查,甚至yīn阳八字都没放过,那个装模作样的道人对男人悄声说她命格低贱,是最好的人选。
温文尔雅的男人说就是她了,老院长高兴极了,说是帮左沐找到了一个好心的大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