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问他晚上带不带女伴。
席来州懒洋洋道:“我不去了。”
朋友就嚷嚷了:“你最近怎么回事啊,你知不知道那个潇潇在外面说你不行啊,你还不赶紧出来洗刷冤qíng,想牢底坐穿啊。”
朋友说“潇潇”,席来州就想到“萧萧”,郁闷得很,他翻身呈“片”型,和朋友有一句没一句地调侃,睡着了。
等冷醒的时候,席来州连打了三个喷嚏,光荣感冒了。
往常感冒,席来州都不怎么开心。开玩笑,没人会喜欢得病,席来州这种争分夺秒làng的人更不喜欢了,这样会玩得不尽兴。但今天他却并没有不开心,隐隐有种“终于”的感觉。但他没去细究自己的“终于”到底是什么。
萧一献打电话来让他一起吃饭时,他就隐隐含着一种“报喜”的心qíng,说:“……我感冒了。”
结果萧一献一声“哦”就打发了自己。心qíng直降谷底,血条都空了。
挂了电话,席来州仰躺在chuáng上,空调的冷风猛烈地chuī,chuī得他得起身抽纸巾擤鼻涕。
chuáng头的小垃圾桶都装满了纸团,席来州无心去倒,懒洋洋地不想动弹,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直到被门铃声吵醒。
看着门外提着大包小包的萧一献,席来州满血复原。
“你怎么来了?”什么郁闷、闷闷不乐全都见鬼去吧!
萧一献“哇”了一声,闷笑别过脸,说道:“老兄你luǒ游啊?”
席来州低头一看,自己没穿衣服,但他也不害臊:“我去穿,你进来吧。”他上二楼房间里翻出一条子弹内裤,披了浴袍,又走了出来,调侃道:“怎么样,我尺寸傲人吧?”
萧一献翻了白眼,不回答。
席来州顺着楼梯往下走,步伐轻快:“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感冒吗?”萧一献瞪了他一眼,“给你买了感冒灵,买了饭,赶紧吃了。”
萧一献已换了拖鞋,将饭和感冒灵放餐桌上,还有一个银色大保温壶,他进厨房洗了两个碗出来:“我妈给我煮的汤,便宜你了。”
席来州坐萧一献隔壁,幸福地打了个喷嚏,被萧一献嫌弃地打了下头。
他喝了一口热汤,是苦瓜汤,他并不喜欢吃苦瓜,但因为是萧一献妈妈做的,他必须给面子:“好喝啊!”
“那当然。”
席来州说:“你妈妈做菜这么厉害,哪天邀请我去你家吃饭啊。”
萧一献没理他,把汤喝完后,就起身将碗放进厨房的水槽里。席来州盯着他的酒红色细格子面料裹贴着的两条大长腿看,萧一献毫无所觉:“碗等你钟点工明天洗没问题吧?”
“你也太懒了。”席来州说。上次做拔丝芋头做到一半,厨房残局是席来州收拾的。
萧一献就摆手耸肩,无赖状,坐到大沙发上,脚伸得老长,抵在茶几上,露出缠有深绿色脚绳的脚踝。
席来州匆匆喝了汤,吃了饭,就要走向沙发,萧一献头也不回地说:“别过来,厨房热水滚了,吃药再过来,别传染我。”
他就转头进了厨房,顺便也帮萧一献倒了一杯热水,放到茶几上,可能感觉到热,后者将脚放回地毯上。
他瞄到萧一献的开锁图案,是个“L”,回身去吃药时,趁萧一献没发现,把自己的开锁图案也改成“L”。等吃完药,盘腿坐在沙发上,他特意拿出手机在萧一献旁边开了又关开了又关,可惜萧一献一点反应都没有。
席来州郁闷地抽走了纸巾筒里最后一张纸巾,一直在看电视的萧一献就弯腰在茶几抽屉里拿出新纸巾换进纸巾筒里,动作生涩还艺高人胆大,眼珠子盯着电视不放,折腾了几下才装上。
席来州就又觉得心qíng好点了,他也跟着看了电视几眼,一个八点档肥皂剧,什么爱来爱去的:“好看?”
萧一献就指着里头一个长得蛮漂亮的女人说:“这我手下的艺人,叫丁晓。”
“哦。”席来州就陪着萧一献看,一边擤鼻涕。
“她漂亮吧?”萧一献道,“演技还不错。”
“还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像相处了几十年的人,惬意默契得很。
等到萧一献真的要走了,问席来州芒果农家乐地址,席来州撇嘴道:“我只记得怎么去,不知道怎么形容地址。”然后又约萧一献明天去芒果农家乐,他还心存委屈地添了一句,可以考虑让他带岳应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