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犬_作者:巫哲(75)

2017-10-16 巫哲 年下攻

  “还想着蘑菇呢。”方驰说。

  孙问渠看着他笑了笑。

  爷爷在河里放了网子捉鱼,说是应该有鱼了,要去拿,孙问渠一听就来了兴致:“我也去。”

  “挺远的,”方驰在一边说,“你别去了。”

  “那能有多远!”爷爷说,“大小伙子的半小时路还走不了了?”

  “这个大小伙子腿有伤,”方驰说,“昨天上鹰头那儿滚沟里去了。”

  “不严重,现在都没感觉了。”孙问渠蹬了蹬腿。

  方驰看他一脸非去不可的表qíng,也懒得再跟他争,找了药给他伤口重新消了毒,看qíng况口子是没多深,过了一夜已经没有昨天那么难看了。

  “去吧,”方驰说,又指着他对爷爷说,“您盯着点儿他,娇生惯养的,搁以前就是地主家大少爷,别让他再摔了。”

  地主家大少爷看上去心qíng不错地跟着爷爷出门拿鱼去了。

  方驰坐院子里拿了家里的椅子修着,好几张椅子的腿儿都松了,坐着晃,奶奶又老嫌买来的椅子不如老爸以前做的这些结实。

  “你上回拿家来的钱我给你存上了,”奶奶坐在他身边摘着菜,“你也别老拿钱给我们,我跟你爷爷用不上,再说现在不是要考试了吗,要忙复习了吧?”

  “嗯,我回去就得复习了。”方驰点点头。

  “考不考得上没所谓,你看老陈家那个孙子,上了个大学还不是回来种地了,”奶奶拍拍他胳膊,“身体好就行。”

  “人那是回来创业的,”方驰笑了,“不一样。”

  “都是种地,有什么不一样,”奶奶说,“身体好,没病没灾就可以了。”

  “嗯,”方驰笑着说,“我身体好着呢。”

  把几张椅子都重新加固好,又陪着奶奶聊了会儿天,地主家大少爷回来了,手里拎着两条鱼,看着一条得有两三斤。

  “这不是河里的鱼吧,”方驰看愣了,“这么大?”

  “不知道,起网上来就在网里了,”孙问渠乐得不行,“你爷爷说估计上游漏出来的,我真是福星。”

  “上游?”方驰看着跟在后面的爷爷,“那不是江老头儿家的鱼塘么?”

  “应该是。”爷爷也乐呵呵的。

  “可别让他知道,知道了你俩又要打架。”方驰啧了两声。

  “打架?”孙问渠愣了,看了看爷爷,“俩老头儿打架?”

  “嗯,还是真打呢。”方驰说。

  “他打不过我。”爷爷一挺腰板,从孙问渠手上拿过鱼进了厨房。

  晚饭吃火锅就简单得多了,爷爷在屋里放了个炉子,架上锅,各种食材往锅里一煮,就齐活儿了。

  晚上有点儿凉,这么吃正好,小凳子围着炉子一坐,吃饭跟蹲着吃似的,挺有意思。

  不过孙问渠有点儿担心,抬头看了看房顶:“这烟不会把天花板给……”

  再看天花板上一片黑灰,他没再说下去。

  “没那么多讲究,”奶奶说,“黑了刷刷就白了。”

  爷爷拿了个可乐瓶过来往地上一放:“喝点儿?”

  “什么酒?”孙问渠拿起来打开,闻了闻,“这是自己家酿的吧?”

  “糙莓酒,”爷爷又拿了四个大茶杯过来,“尝尝吧,还不错的。”

  “好,”孙问渠马上拿过杯子伸到了爷爷前面,“我还没喝过糙莓酒呢。”

  “我家可没有胃疼药啊。”方驰马上说。

  “我喝杂了才胃疼,”孙问渠说,“尝一杯没事儿。”

  方驰没再说话,爷爷给孙问渠倒了半杯:“不知道能不能喝得惯。”

  “喝得惯,我也在山里待过三年,土酒喝过不少,”孙问渠说完就喝了一口,刚一咽下去,顿时觉得一言难尽,脸都拧皱了,“哎这酒……”

  “慡么?”方驰问。

  “太慡了,”孙问渠赶紧从锅里夹了根菌子塞进嘴里,“哎这劲头跟糙莓也不挨着啊!”

  爷爷奶奶看他这样子笑得停不下来,给他又夹了一堆菜。

  这酒的确是孙问渠喝过的有着最神奇味道的酒,除了名字叫糙莓酒之外,没有再跟糙莓有关系的地方了,从颜色到味道,完全就是农家自酿的那种喝一口就直冲脑门的烈xing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