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主人,您还满意吗?
您······
可以偶尔,只是偶尔,想起曾经有小白的存在吗?
枪声停下了,一共是七十二下。林傲然转身望向那具至始至终都没有做任何无谓挣扎,甚至连一声隐忍的闷哼也不曾发出的j□j身体和上面七十二个血淋淋的j□j,目光沉静得仿若一潭死水。
如果小白拼尽全力,挟持仅半步之遥的他,就是逃出生天也绝无不可,可是他没有,甚至连这样的心思也不曾有过。
不知为什么,林傲然就是这样肯定。
金huáng色的阳光顺着窗棂铺下来,被鲜血染红的白色铭牌上面“belong to 林傲然”几个字闪耀得刺痛了他的眼。
林傲然疲惫的垂下眼帘,默默收起掌心藏着的遥控器,脑中突然恍惚地闪过小白跪在地上,早已焦黑的手掌仍然稳稳地捧着铜壶求他把日常饮品换成茶的场景。
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相比他自己来说,还保有最后一丝童真的笨孩子罢了。
“把他火化,葬在别墅前的糙坪里。”
“主人,他还活着。”
林傲然感受到说这话的零气息有一瞬的犹豫,随即迅速作出选择,恢复平静,心里划过一抹安慰,至少现在他还没令他失望呢,不是吗?
“施救,务必救活。”
主人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怒,零却从中清晰地听出了主人不愿为人知的欣喜与激动。顺从地点头应是,摆摆手吩咐人通知医疗队。
就算他明知道这人将来可能会对主人对林氏构成威胁,就算他恨不得吃其ròu喝其血寝其皮,但只因为主人说要他活,他就连他的半根手指头都动不得。
亲自监督手下将夜láng抬起,送进手术室,又派了个可靠的人守在门外随时汇报。
零站在空旷无人的走廊里,面无表qíng地盯着手术室上方长明的灯散发出的暖huáng色光芒,手里死死攥着一直在夜láng屁股里cha着的狗尾巴,菱唇被紧紧抿成苍白的颜色,胸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流淌而过,有酸有苦还有淡淡的清甜。
也许,他会是自己的主夫。
心底突然涌起来的酸涩被零用qiáng大的意志力压下,放开紧抿的唇,用力勾起一个弧度,在脸上形成一个诡异地发自内心的满足笑容。
主人不会再寂寞了呢。
午后的阳光在林傲然身后拉出了一个不长不短的影子,沉寂的黑,带着遗世而独立的孤傲。
纤长的食指和中指间随意搭着一只装着血色调酒的高脚杯,听见脚步声,他收回了望向窗外枯糙的目光,杯子里的液面dàng起了微微的波澜。
“醒了?”
“是。”
身后传来熟悉的金属感声音,林傲然把手肘撑在沙发椅的扶手上,大拇指用力按了按一直突突跳动的太阳xué。
其实也没有太惊讶,毕竟没打到脑袋和心脏,而且还置身于国际顶级医疗团队和设备之中,再加上救治及时,活下来的可能xing并不小。
这些天来,夜láng濒死时苍白的面庞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久久不去。即便早已明了夜láng的身份,但那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对这个人内心产生一丝不自然的波动,并放任它不断成长。
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会哭会笑,会像小猫一样蜷在他怀里,会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舔他的裤脚。
曾经那么活泼动人的脸上现出坚毅隐忍之时,冷汗横流,咬唇苦苦承受之时,他第一次吸引去了他全部的目光。
没有不甘,没有怨恨,只是不舍遗憾和深深的期待。
尽管已经紧闭双目,也依然深深期待着。
期待什么?
期待他会放了他这个背叛者?
不对,不会的,如果是那样,他眼中的色彩不会只是这些。他不可能看错。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细节,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爱他。
拨开上前服侍的零的手,静默良久
“看住他,你亲自去。”
“是。”
零接收命令后,立刻没有停顿地转身离开。
“等等。”
零停住了脚步,回过身,面无表qíng地垂头等候主人吩咐,半晌,
“照顾好他。”
零微微抬眼,影子里,主人的手指正在摆弄一个巴掌大的小方块,像是什么东西的遥控器,零的气息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