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两人回了家,杜宝荫对戴其乐笑道:“虞先生好像是对我很有好感,让我以后常去做客。”
戴其乐想了想,最后答道:“那你就去。”
几日之后,戴其乐见杜宝荫从盛家回来,闷闷不乐的。出言一问,杜宝荫答道:“虞先生给我讲佛经,我听完之后,觉得很没有jīng神,心里空空dàngdàng的。”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这天杜宝荫匆匆回了家,对着戴其乐骇笑道:“嗳,了不得!盛先生和他弟弟吵起来了。”
“怎么吵起来了?”
“虞先生本来是在给我讲他弟弟的事qíng,讲着讲着忽然就生气了,也不说话,单是坐在那秋千上发呆。这时候盛先生回了来,很高兴似的,一定要缠着虞先生说话,虞先生就把茶杯砸到了盛先生的头上。盛先生没生气,还是说,虞先生把糖盘子也扔过去了,这回砸到了盛先生的鼻梁。然后他们就吵起来了。”
戴其乐笑嘻嘻的,在杜宝荫那额头上弹了一指头:“所以你就吓的逃回来了?”
杜宝荫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还想劝架来着。虞先生说盛先生对不起他,还说他家的小弟现在不知死活;盛先生就说虞先生是他养的,不要给脸不要脸。虞先生一听这话,气的发了哮喘病——盛先生送他去中央医院了。”
戴其乐看着杜宝荫,就见他惊魂甫定的、一本正经的讲述来龙去脉,眼睛睁的很大,十分有趣,不禁笑了起来,又抱着他亲了两口。
从此以后,杜宝荫就不大去盛公馆了,因为感觉那个地方不大太平,盛先生大说大笑,时常会粗鲁的吓人一跳;虞先生又时常犯病,犯起病来也是吓人一跳——并且总讲佛经,讲的人万念俱灰。
杜宝荫不肯让戴其乐再去剪头发,于是在这年的年末,戴其乐又扎起了辫子。桂二先生看不懂,很惊讶;盛国纲便解释道:“他就那样儿——他在天津就那样儿!”
桂二先生感觉可笑:“这是什么嗜好?不过小戴这样打扮也不难看。”
桂二先生现在总是闹穷,盛国纲和戴其乐新近又阔了起来,所以这三人就成了平等的朋友关系。
这天清晨,戴其乐盘腿坐在chuáng上,忽然笑问道:“傻子,你怎么总是摆弄我的头发?”
杜宝荫跪在他身后,用一把小梳子轻轻去梳对方那长及肩膀的头发。梳着梳着,他停手放下梳子,将那头发撩起来,歪着脑袋去亲那耳根脖颈。
“我喜欢。”他在亲吻的间隙中含糊答道。
戴其乐闭上眼睛,陶醉的向后仰靠过去,又似笑非笑的低声说道:“傻宝贝儿,那我就让你喜欢个够。”
他语气暧昧,富有着意味深长的挑逗xing。在被杜宝荫压到身下时,又轻轻的笑出了声音。杜宝荫捧着他的脸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爱他爱的恨不能哭出来。
赤luǒ身体纠缠在一起,有着出乎意料的默契。杜宝荫喘息着狠命动作,gān的戴其乐在他身下战栗迷乱,几近恍惚的哼出声来。
“啊……”他抱住身上的杜宝荫,抚摸对方光洁的后背:“啊……傻子,你他妈的要弄死我了!”
杜宝荫用一个绵长的吻堵住了戴其乐的嘴唇,腰腹那里下了死劲。ròu体撞击发出响亮的声音,他用手扳住对方的肩膀,一下一下,弹无虚发。
事后,戴其乐几乎瘫在了chuáng上。
他一身大汗,披头散发的嘿嘿笑,又拖长声音呻吟道:“唉……要出人命啦……”
杜宝荫也是满面cháo红。耍赖一般趴在对方身上,他小声说道:“我就是要让你疼。”
戴其乐放出目光望向他:“恨我?”
杜宝荫为他拨开遮在脸上的散乱长发:“爱你。”
戴其乐含笑看了他片刻,忽然抬起头来,在他耳边低低的笑语了一句。
杜宝荫听后,也忍不住笑了,又撒娇似的侧脸枕在了戴其乐的胸膛上:“是的,是的,你要是敢把头发剪短,我就再不理你了!”
杜宝荫很快乐。
他那xingqíng变得开朗了一些,眼睛里也有了活泼的光芒。他偶尔会和戴其乐去桂二公馆赌上一场,偶尔会独自去盛公馆听虞先生讲佛经。桂二先生那个小集团起初以为他是个兔子,存有轻贱之心,后来jiāo往多了,也都承认他是个很好的青年——温柔,文明,有世家子弟的教养,除了不会大笔挣钱,其余各方面都没得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