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说许沐偏执,也不能说段非绝qíng,本来就是两个人,感qíng面前两种看法而已,文艺着说,归根结底都因为心里有爱不是?
正要抬脚往前走,迎面突然撞过一个踩滑板的男孩,许沐吓了一跳,条件反she地挥舞下胳膊,却因为地面一层薄雪到底还是摔了个跟头。
结果这一摔倒好,许沐坐在地上gān脆不起来了,明明下身疼得要死却非得捂着胸口不撒手,要说这世上最苦bī的疼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疼,疼到你想把丫挖出来瞧瞧,是不是有小虫子正跟里面耀武扬威的得瑟。
“姐姐,你没事吧?”
男孩话一出口,身后赶过来的家长立时冒着冷气纠正:“破孩子不着调呢?哥哥姐姐都分不清了?跟哥哥道歉!”
许沐头都不抬,就挥挥手:“我没事儿,走吧——”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猛地出现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儿,差点用力过猛撞到自己鼻梁骨上,小伙儿神色一滞,只得愣愣地看着对方。
就见男孩蹲在地上仰头盯住许沐的眼睛:“姐姐你是不是哭了?摔疼了吗?”
许沐眼一抖,抬手抹了把没什么知觉的眼皮儿:“没事儿,叔叔是脑子里进水了。”
说完自己还忍不住点头,没错,肯定是脑子里进水了不然打哪儿来这么多丢人现眼的眼泪儿啊?
于是也没有要起身的打算,许沐盘起腿,挑着嘴角目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离开。
只是临走,许沐还能听见男孩委屈至极的辩解:“爸爸说了,长得漂亮的都要叫姐姐!”
“你爸也不着调!”
许沐一声哼笑,结婚真他妈幸福。
而其实高中以前吧,许沐也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找个恬恬静静的姑娘结婚,生俩孩子,一男一女,哥哥保护妹妹,妹妹欺负哥哥。然后即使吵架了也绝不提离婚,只管抱着对方让丫可劲儿撒娇可劲儿闹,做一个尊妻爱子的好丈夫,经营一场粉红泡泡满屋飞的婚姻。
可打他知道自己喜欢上顾骁之后这梦就再也没做过,抛得远远的,妻儿模糊的脸换成顾骁清晰的贱笑,潜意识里,最幸福的地方就是跟顾骁两个人的家。
依旧很傻,很天真。
这么昏昏沉沉地想着,许沐忽然觉得脖领一凉,抬起头,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气里又飘上了雪,大片大片的雪。
然后他看见某辆有些眼熟的车停靠在路边,车门打开,里面走出依旧西装革履的某人。
“许沐?”
头顶的声音带了少许惊讶,要不是正好赶上许沐抬脸望天,闻家铭真以为是哪个小要饭的跟这儿卖穷酸呢。
呲牙一笑,许沐咧着嘴,两条清鼻涕哧溜儿淌了下来。
闻家铭皱起眉,解开西装不由分说披上许沐肩膀,脸色发暗:“起来。”
上次看见他跟顾骁是在酒吧里,想到当时两人还算乐观的气氛,闻家铭不知道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但他确信肯定是和顾骁有关,于是紧抿着嘴,盯着许沐微红的脸失神两秒,却突然眼一眯,伸出手。
……果然,丫在发烧。
也难怪,任是谁这么折腾也够呛了。
“你不要命了?”
说着,闻家铭没再犹豫,弯腰去扯许沐,想将人拉起来。
“别碰我,×。”
许沐迷迷糊糊地骂了一句,倒是自个儿晃悠着总算站起来了,挥挥手就要离开。
尽管有疑问,但闻家铭心里知道就算问了对方也不见得能说,gān脆不再开口,拎起人大步往车里走,没怎么费力就给硬塞了进去。
许沐是真心累了,加之发烧,再挣扎吧力气能有多大一点儿?
于是上了车小伙儿也不瞎掰扯了,安安静静窝在后座,他就觉着脑瓜壳跟要裂开似的,刚才一直在外面也没什么,这会儿舒坦了反倒浑身难受起来。
闻家铭呢,面无表qíng地继续开车,时不时从镜子里看他一眼。
许沐不知道闻家铭要带他上哪儿去,也没心qíng问,反正去哪儿都一样。可是他还真就没想到的是,姓闻的竟然把自己直接拐进了他家!
忘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醒过来的时候许沐望着陌生的房间一阵发怔,起初以为是哪家酒店,几乎瞬间联想到自己那点不知还算不算是贞cao的贞cao,被子下的手赶紧往身上摸了摸,心顿时凉半截,一个扎猛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