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还乱_作者:尼罗(213)

2017-09-28 尼罗

  沈嘉礼特地用心想了想,然后答道:“我想吃点清淡的,凉的。”

  马天龙叼着烟卷站起来:“你等着,我让厨子预备去!”

  待马天龙出门后,沈嘉礼也站了起来,迈步走到了屋角竹筐前。低头对着筐中烟土愣了一瞬,他随即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挑出了小小一块。

  从棉袍口袋里掏出沈子期的小褂子包好烟土,他将其塞回口袋,而后若无其事的走回原位坐了下去。这时马天龙推门回来了,没往里走,停在门口招呼道:“老弟,咱换间屋子吃饭,这里太臊!没等吃到饭,先熏吐了!”

  沈嘉礼果然站起身,随他出门穿过院子,进入了一间同样凌乱的卧室。卧室内更热,不过的确是不臊了。chuáng上地上乱扔着不gān不净的裤褂,满室都是憋闷的男人气息。

  沈嘉礼下意识的弯腰捡起一件贴身白绸短褂,送到鼻端嗅了嗅。而马天龙看到了他这举止,心中一动,脸上却是发了烧。意意思思的凑上前去,他颇想调笑两句,不过因为不敢太过造次,所以那话在喉咙口探头缩脑,一时还未敢立刻出声。

  沈嘉礼没有太留意他的行动,扔下手中的小褂,他弯腰又捡起了一件汗衫,堵到鼻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喜欢男人,十八岁qíng窦初开时就喜欢,然而过了二十年,他始终是没能痛痛快快的过了这个瘾。

  他不吸鸦片,不赌大钱,不逛jì院,不捧优伶,没有任何过分的嗜好,唯独有这一桩难以启齿、不见天日的心病。当年沈子靖骂他是变态,他承认;胎里带来的,他改不了。

  脊背上起了暖热的触感,一双结实的手臂环在了他的腰间。马天龙的嘴唇贴在他耳边,声音是暧昧中带着笑意:“别急,先吃饭,吃饱了,我们做场整夜的功夫!”

  沈嘉礼听到这话,却是莫名的打了个冷战,眼前闪现过了自己的luǒ体——斑斓的,恐怖的,是被毁掉了的身体。

  随即他又想到了口袋里的那块生鸦片,这却是让他重新平静了下来。他是被命运置在死地的人了,可以不必顾虑那么多了。

  沈嘉礼的身体很凉,心口却热烘烘的难过。如愿以偿的吃了点可口饭菜,他又少喝了两口酒。通体温暖的坐在chuáng边,他这回是真舒服了。

  外面已经天黑,然而勤务兵依然在里外忙碌着。院子里支起了大火炉,摆出架势开始熬煮鸦片。神秘的气味像蛇一样九曲十八弯的扭向夜空,钻入四面八方的空隙中,让处在包围中的人们都奇异的兴奋又平和了。

  马天龙拉上了窗帘,走到chuáng前一屁股坐下来,一言不发的就开始解腰带脱裤子。沈嘉礼见状,却是站了起来:“我……我想先洗个澡。”

  马天龙提着裤子愣了一下:“洗澡?行啊,一起洗?”

  沈嘉礼立刻摇头:“我自己洗。”

  马天龙嫌他讲究太多,不过也没敢多说。因为知道他是真喜欢男人,所以索xing先把裤子脱了,光着屁股走去隔壁浴室放水,下身那东西本是软的,走起路来随着步伐一甩一甩,等到放水归来后,就变成了直撅撅的模样,硬邦邦的支出老远。沈嘉礼和这东西是久违的了,如今乍一相见,不禁面红耳赤,心如火烧。佯作无意的起身走去浴室,他觉着自己的腿都要软了。

  沈嘉礼虽然急,但还是压下心火,彻彻底底的将自己洗了个gān净。

  赤身露体的从水中站起来,他围着浴巾出了浴缸。站在玻璃镜前仔细照了照,就发现自己真的还没有怎样见老。如果生活安逸的话,满可以再漂亮几年——就像沈嘉义一样,都当上岳父了,可是丝毫没有老泰山的模样。

  对着镜中人点了点头,他很怜惜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暗暗的叹息:“下辈子……重新来吧!”

  沈嘉礼bī着马天龙关了电灯。

  在一片黑暗中,他抬手环绕住了对方的脖子,亟不可待的送上了自己的嘴唇。马天龙知道他在chuáng上是个骚的,所以也不做作,低头便一口亲了下去。如此亲热了片刻,马天龙忍无可忍,试准了位置便用力一捅,而沈嘉礼猝不及防,疼的立刻惨叫出声。

  马天龙吃了一惊,连忙停了动作,想要慢慢的抽身而出;哪晓得沈嘉礼却是用力搂住了他,气喘吁吁的低声说道:“你gān你的,别管我!”

  马天龙浅浅摩擦着,一点一点往里顶,同时笑道:“万一gān死了,那不得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