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拿台湾和天津上海比,那不是一回事。”
“只要能比这海南岛好,就行!”
“肯定比这里好。那个给咱们送船票和通行证的杜上尉不是去过台湾好几次了?他也说那地方现在建设的很像样。”
说到这里,沈子靖走过去帮沈嘉礼解开身上包袱,而后顺势就从后方搂抱住了他。沈嘉礼挣扎了一下,喃喃的笑骂:“走开,别拿我开心!”
沈子靖嗅了嗅他的头发耳朵:“可你昨夜的确是很开心!“沈嘉礼面不改色的,只是微笑,一边笑一边回忆昨夜qíng形,然后一股热流从下向上疏通了经脉,周身就不由自主的苏麻了一下。
其实他现在已经不大想这一桩事了,可还是架不住沈子靖的撩拨。沈子靖那命根子虽然已经很不好使,然而贼心不死,宁愿手嘴并用的使沈嘉礼发qíng,让自己也随之过一过gān瘾。及至他兴致大发了,便开始搂着对方胡啃乱咬。而沈嘉礼被他弄的先是舒服后是疼痛,又无力挣脱逃跑,只得是认了命,随他胡闹去。
“今晚早点睡。”沈嘉礼拍了拍他的手背:“明天有的辛苦啦!”
沈子靖乖乖的自去上chuáng——他心里很庆幸,因为自从踏上逃难旅途开始,沈嘉礼就没再闹过自杀。将来真到了台湾,百废待兴,又要下一番苦功;届时用生活重担压住三叔,看他还能往哪里逃?
沈子靖打好如意算盘,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而沈嘉礼思索了明日行程,又将行李逐样检查了一番,这才安心,也随之上了chuáng。如此过了一夜,翌日清晨天刚亮,两人便起chuáng洗漱,随后轻车熟路的带上行李与饮食,出门去了。
这回他们所去的一处码头,本是个荒凉的所在,连名字都不为人知的;可是在抵达之后,他们意料之中的,再一次看到了人山人海。
掏出通行证与船票,他们两个一路披荆斩棘的通过关卡到了岸边。前方是汪洋的水,后方是汪洋的人,士兵与眷属们挤做一堆,纪律与秩序已经dàng然无存。
码头十分简陋,军舰根本无法靠岸,全凭接驳小船往来运送人员货物。沈子靖仗着自己身高力壮,一手拎沉重皮箱,一手向后死死拽住沈嘉礼。而沈嘉礼背负着那个无比结实的小包袱,捧着一只装有gān粮水壶的旅行袋,也拼了命的向前突围。千辛万苦的终于到了海边,沈子靖看上了一条最近的小船,刚要带着沈嘉礼跳上去,不想斜刺里忽然杀出一家老小,争先恐后的便挤上了小船。沈子靖见状,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寻找下一目标。
一条小小空船急急的驶向了岸边,沈子靖没等它真正靠岸,便拉着沈嘉礼趟水跑过去,踢踢踏踏的踩着水花跳上小船。有了他做榜样,旁人也不肯再斯文了,各自也都拎起行李下了水,七手八脚的往船上爬。船夫见了这qíng形,连忙吆喝着调转船头。船上众人知晓他的意思,也跟着大声喊叫:“上不得了,上不得了,再上船就要翻啰!”
这里话音未落,方才离去的小船果然是在前方不远处翻了个底朝天。落海的人哭爹喊娘四处扑腾——然而也无人去救,因为另一条小船撞到翻船,受了连累,也跟着一起翻了。
沈嘉礼所在的这条船,船夫算是个机警的,该走就走,不受影响。小船刚刚上路,就听那边军舰拉起了悠长的汽笛——要开船了!
海面的小船上立刻响起了杂乱的惊呼,而船夫加快速度驶向军舰,极力要把这一船人送过去。沈子靖的头上出了汗——如果赶不上这艘军舰,那他可没有把握再去搞到船票与通行证了!
万幸,小船及时的赶到了军舰这边。到了这时,众人才发现苦难远没有结束——军舰船舷边垂下了长长的绳梯大网,他们须得手足并用的攀附绳梯,凭自己的力量一直爬上去!
对于一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讲,这不是难事,可小船上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而且老弱妇孺们的手中还提着大包小裹——他们前半生的积蓄,后半生的资本!
可是也没有办法了,沈子靖又打了前锋,先将沈嘉礼抓过来推上前去,让他爬上绳梯,随即自己跟上,怎奈受到皮箱所累,只能单手用力向上攀爬;绳梯又软,摇摇晃晃的让人使不上力气。千辛万苦的向上爬了一段,他两只手都已经酸痛的支持不住,忽然手指不受控制的一松,他猛然低头,眼看着手中的大皮箱向下坠去,连着砸下了后方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