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瑾烟天下》的男主,嘲讽他要注意身体的那个?
秦向源怎么会知道,他们之间有了冲突?
江河说:“我听我老板说了,秦总在圈里放了话,谁敢再给你苏遥脸色看,他就能让那人的戏拍一个黄一个。”
苏遥娴熟地夹着筷子,沉默着又咬了一口,在心中小声嘀咕:“那老变态,这是让我找他道谢呢。”
江河古怪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苏遥,你在秦总身边……是真过得不痛快?”
苏遥想起了秦向源。
想起秦向源冷硬的面容,锐利的目光,坚实有力的手臂,还有衣服上淡淡的草木香。
那个强势可怕的老男人,就像一只散发着浓烈alpha荷尔蒙的魔鬼,令人恐惧,又令人迷恋。
苏遥低下头,轻声说:“也不是太难熬,就是他管得我太严了。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许酒吧,连穿衣服都要往清纯路线走,草!”
江河说:“跟你爹一样?”
苏遥抬头瞥了江河一眼:“老子又没见过我爹,怎么知道爹是什么样的。”
江河尴尬地摸摸鼻子,说:“我也没有,不过有一个,不管是不是真的,总比没有好点吧。”
苏遥穿着白色的帽衫,牛仔裤帆布鞋,旁边的座位上还放着装满复习资料的双肩包。从头到脚干净漂亮的学生气。
江河叹了口气,摸摸自己风吹日晒的老脸:“上学多好啊,你看为兄这脸,就比你大三个月,已经沧桑成这样了。”
苏遥说:“我让你来给我当保镖了,你又不肯。”
江河压低声音说:“我可不敢,秦总那眼睛一瞄我就吓哆嗦了,要是天天在他手底下工作,老得比现在还快。”
苏遥叹了一声,掏出五三和草稿本,趴在餐桌上做题。
他要在回家的时候,把做好的练习题交给刚下班的秦向源,表示自己真的在家好好学习了。
江河:“…………不用这么刻苦吧?咱兄弟俩吃个饭你都要让五三当小三?”
苏遥忧郁地说:“我要是在秦总下班前做不完这十页练习题,今晚就惨了。现在你知道我日子过得又多惨了吗?”
他细白的手指捏着笔,飞快地演算起了函数公式。纤细的手腕压在桌子上,袖口被蹭了几下,慢慢挪到了腕骨上面。
江河看到了苏遥的手腕,白皙的腕子上,竟有一道粉色的勒痕,像是某种柔软的捆绑物长期捆绑造成的。
江河脸色青白红紫一阵变化,到底是没问出口。
秦总回家之后有什么嗜好,说出来只会让苏遥更加尴尬,说不定还会恼羞成怒到夺门而出。
就是……嗯……反正……
老板说的对,在大佬身边受尽宠爱的人,背后一定辛酸得让一般人承受不来。
苏遥抬起头,正好撞上江河诡异的眼神。
他疑惑地歪头:“你在想什么?”
江河狼狈地收回视线:“我看你做什么题呢,我都好就没碰过辅导书了。”
这时,服务员上了餐厅赠送的餐前小食。
苏遥看着那小碟胡萝卜丝,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试探着尝了两根。
蜂蜜,果醋,梨汁。
这种做法很奇怪,餐厅里很少见这种配方,却是苏遥最喜欢的小凉菜。
苏遥问:“江河,这萝卜丝是你点的?”
江河笑了:“这是餐前赠菜,高档餐厅都这样,我可没点。对了,你不就喜欢咱奶奶做的胡萝卜丝儿吗?我尝尝味儿是不是一样的。”
苏遥下意识的地环顾四周,一种不祥的预感电流般窜上脊椎。
难道……难道秦向源已经发现他偷偷溜出家门了?
江河看着苏遥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疑惑地问:“怎么了?”
苏遥摇摇头,咬牙切齿地放下笔:“菜单给我,我要点菜。”
反正,如果老变态已经知道他在这儿了,那现在惊慌失措地跑回家只会让老变态看笑话。干脆好好吃一顿饭。
老变态要脸,总不会跑到大庭广众之下来抓他回去。
晚上……晚上的事……
苏遥紧张地喝了一大口清水,抓起菜单开始打对勾。
只要老变态不会杀了他,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