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朝他望去,不觉呆了那么一刻,仿佛丢了半魂魄,幽幽开口问道:“那孩子——真这么说。”
谷尾点点头,“刚开始我也不信,但说实话,你我都知道那孩子的心智至少比他的年纪早熟四、五年。平时你打他骂他,以他那个野xing反叛,连老虎都敢咬的烈xing子,竟然从未对你打过一个反口,我看这世上他也只服你一人,他心里对你是怎么个心思你自己清楚,这个我就不多说了。只是想让你好好想想,真的就不留要他了么?真的要跟那朝廷使者处在一快?我看那huáng脸小子yīn风阵阵,可不怎么适合你,我还没见他的人,光是想着他就浑身打冷颤,亏你还天天往他院里跑!”
给他满上一杯酒,平静道,“你今儿个怎么了?平时嚷着要赶小涧走的人不是你吗?”
“说归说,站在你亲兄弟的立场,我不想让你压错宝啊!”谷尾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肩膀,一仰头,将酒倒进喉咙,满足地哈了口气。
看他如此沉重,知道他是真心为我好,可是——
举起手中酒杯,望向窗外一弯明月,感叹道:“兄弟啊!你说,如果感qíng这东西要真跟赌小钱那般,输了可以在来,来了在输,输了再来……那还有什么意思。我这人要玩就玩局大的。赢!那就是一辈子都享受不完的笑意。输!那就赔命,我就不信连命都压上了,都不会有赢的希望。”
“疯子!”谷尾嘲笑我。
“或许吧!”我转身看着他,“其实我也舍不得小涧,但陆继是他的亲哥哥,我们即使做得再好也比不上一个哥哥对弟弟所付出的那样,更何况,你也看到了。陆大我们就不提了,那是个畜生,但陆继确实是个好哥哥,给小涧请到戚洲最好的先生,管他吃管他……”
“我知道,我知道!”谷尾不耐烦将我打断,他有些醉了,虽然他很少醉,“你别给扯东扯西,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抢过他手中酒杯,淡淡然的盯着酒杯发呆:“你什么都不知道,朝廷的诏谕我比谁都先看到,也早料定小涧会跟他哥走,若不是知道他此去并无危险,我怎会放他走?”
“你还说你心里没小涧,你还敢说你没对他动过心思!?”谷尾大叫,好像终于揭穿了我的谎言,高兴得直拍桌子。“gān脆你两个都要了,一个能为你仕途铺路,一个能为你暖帐温香,多好的事qíng啊!”
“你有完没完,你跟我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师傅的话我没忘,师兄的qíng意我也没忘,师伯的嘱托我也记着,可我对小涧好并不是以为这些那些的嘱托和人qíng债,你说我同qíng他也好,说我当他兄弟也罢,无所谓,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无所谓了。有一个就够让我日思夜想了,你当我像你啊,chuáng上躺过的人都可以组成军队和北军gān架了!”
“你——狠!”
谷尾撂下这句后,第二天就带着他兄弟鱼头,随着陆家的军队出发了。我起chuáng还未洗脸,丫鬟就告诉了我这个消息,等我赶到山头,他们已经走远了,只看见,一尾白色军旗消失在山谷尽头……
第 62 章
第二天谷尾带着他兄弟鱼头,随着陆家的军队出发了。我起chuáng还未洗脸,丫鬟就告诉了我这个消息,等我赶到山头,他们已经走远了,只看见,一尾白色军旗消失在山谷尽头……
望着远处山峦叠嶂,漫山红透的枫叶,谁说山只有绿色的,眼前不就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红吗!又是谁说红色喜庆,我看这红色,就感慨万千。
“龙鸦,他们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山顶上大风呼啸,我的声音似蚊子嗡,但足以让默默站在身旁的龙鸦听到。
“北王布局多年,此次出兵志在必得,蝼蚁怎可挡láng车,他们连京城外围都到不了,进不到京城,就不会遭遇北王的主力军,陆继为人谨而恭,有他父亲当年的风范,但他又比陆道尘识时务。而他窝囊哥哥更是惜命,他们两兄弟见大局已定,不久就会回来的。”
龙鸦什么都知道,不管是人,还是天下,他一手便能顽画规例,我不是他的对手,也幸好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告诉了这些机密,北王会归罪他吗,所有的帝王在大业初定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诛杀功臣,龙鸦到时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