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尾立刻会过意来,急忙将随身携带的火褶子chuī得火星直冒,又将大殿上方高悬的大灯油罐一个飞剑给砸了下来,灯油遇到火星,那可真是gān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大殿本就是古木的结构,将上年代久远,那些个老木头都是极易燃烧的东西,于是大火就趁势蔓延开来了。不一会儿,这房梁就咯吱咯吱得塌了下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大梁的倒塌使得整坐大殿出现了瓦解崩塌之兆,木梁,碎瓦,轰隆窿地就砸下来了。谷尾和鱼头见事qíng有了转机,立刻同我一道把在门口,火焰烧得他们发出最凄厉的叫声,纷纷想要往外跑,而守在门口的鱼头点名似的,见一个砍一个。
一番恶都斗之后,那些还没来得及从地窖里逃出来的假和尚终于被大火给困在了殿里,而侥幸逃出来的那几个也全都被我们解决。我们一行人也终于全身而退。
看着远出浓烟直上的破庙惨骸,不仅有些后怕,要是鱼头不结巴,我们也不会迷路,不迷路也就不会走到这里,不到这里也不会遭遇如此种种。但总归一句,这次能够大难不死,也算是幸运了。只是那个孩子要怎么处置才好?总不能带他一起上路吧!他什么底细来头我们都还不清楚,虽然那群假和尚的事的确要怪我没相信他,可那孩子的眉宇之间总有股和他年纪极不相称的城府,让我不由得心生防范,我们一路上已经是险相环生,我可不想在多一个后患。
顾及到这些,等我们走到一处远离寺庙的山丘后,确认这里已经安全,便给鱼头使了个脸色,让他将那孩子从背上放下来。鱼头本就极其不qíng愿背他,于是放他下来时用力重了些,竟把那孩子从背上给硬生生给甩了下来。
“你叫什么?”看着地上的孩子,冷冰冰的问,
“我叫你祖宗!”那孩子揉着发疼的屁股和小腿,恶极地朝我大吼,好像是我把他摔下来一样。
不耐烦的挑了下眉毛,刚才要不是我们,他恐怕早被烧成飞灰了:“再问你一遍,叫什么?”
“老子在说一遍,我叫你祖宗!”
刚才一场惊虚还未定,被他这么一顶撞,心中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窜了出来,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鱼头和谷尾两兄弟都惊呆了,没想到我会真动手。特别是谷尾,他虽然被那孩子活耍了一糟,心里的那恶口气还没完全咽下,但他心疼美人的秉xing还是丝毫没改的,想要替那孩子说两句,可被我眼睛一瞪,也闭嘴退到一边不敢出声了。
谷尾跟我一路走来,他知道,我这人不常发火,但发起火来那可是连佛都要躲。
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孩子,按耐住xing子又问了一遍;“既然你爹妈不教你,那我就来给你补这一课,以后再敢这么跟大人说话,我保证把你扇成猪头!说!叫什么名字!”
“yīn阳涧!”
抡手又是一巴掌,“说实话,叫什么名字!”
“yīn阳涧!”那孩子咬着牙,仍是不改口。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叫什么?”我这巴掌可扇得重,可他连哼都没哼一声,满眼倔qiáng的瞪着我,脖子都硬了,可还是不改口。
……
连扇他了六巴掌他仍不改口。心下暗叹,这孩子可真是出奇地硬骨头,原本漂亮的脸蛋已经肿的没法看了,连我的手也开始疼起来。现在至于他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这个小毛孩让我很下不来台,我也是有自尊的,虽然我看起来是qiáng势的一方,但那孩子的嚣张气焰,和不服输不低头的qiáng大气场,竟让我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这世上哪有姓yīn的,撒谎都不会!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叫什么?”说完,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没想过要真取他xing命,只是想吓吓他罢了,可谷尾却当了真,一个劲地朝我使眼色!见我完全不看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说将军,你难道忘了吗?你师傅yīn稻谷不就姓yīn吗?这yīn姓是很少见,但确实是有啊!我看你这次可能是真冤枉他了!”说完,一个滑步又退回原位,留我一人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可我现在打都打了,还能怎样。这也只能怪这孩子谎话说得太多,到最后他说真话我都不敢信了。
这要换做其他孩子,被人冤枉了一定会辩解,可他至始至终都没打过反口,也不解释,只是不断重复他的名字,然后不断迎接我的巴掌,躲都不带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