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_作者:尼罗(304)

2017-09-28 尼罗

  午夜时分,白摩尼先告了饶。

  他不告饶,霍相贞似乎能把他按在墙上gān一整夜;他告了饶,霍相贞则是立刻停了动作。这卧室连着个小小的卫生间。白摩尼自己进去关了门,不让霍相贞帮忙。及至他把自己清洗gān净了,才开门让霍相贞把自己抱上了大chuáng。

  霍相贞也把自己擦拭了一番。上chuáng把白摩尼揽到怀里,他没想到这事不止是种发泄,也可以做成一场狂欢。活了三十年,他是刚知道。

  而且狂欢之中可以亲一亲,可以摸一摸,哪怕听听对方的呻吟、看看对方的表qíng都是有趣的。

  而且站着可以,坐着可以,把人放在桌子上也可以。一定还有更多的“可以”,他想。

  怎么早不懂呢?他又想。

  白摩尼蜷在他的怀里,想睡,又舍不得睡。舍不得舍不得,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睡了。

  凌晨时分,他有了知觉。是一只手在他赤luǒ的身上抚摸,还有嘴唇在他脸上轻轻的吻。他忽然想起霍相贞今天是要早走的,便连忙睁开了眼睛。

  房中一片黯淡,窗帘fèng隙中透进一丝寒冷的清光,互相看着都是影影绰绰。他向前挤了挤,小声问道:“是不是该起来了?”

  霍相贞“嗯”了一声,在暗中只是盯着他看。

  他怕自己会在对方的注视中落泪,所以一掀棉被起了身,故意要让自己忙忙碌碌:“穿衣服吧,赶早不赶晚。”

  衣裤全堆在了chuáng尾,他挑出大号的往霍相贞那边扔。霍相贞默然无语的穿戴了,最后弯腰系好鞋带,他起身转向白摩尼,毫无预兆的说道:“这次我要是gān好了,你就跟我回家!”

  昨晚他是和白摩尼打商量,今早不打商量了。gān不好,他无话说;gān好了,他就要把两个人的生活一起恢复原样。

  白摩尼挪到chuáng边伸了腿,不置可否的俯身穿鞋。

  正当此时,房门被人敲响了,李克臣低声唤道:“大帅,吃早饭了。”

  白摩尼早上少不得一顿鸦片烟,所以匆匆的非走不可。临走的时候,他和霍相贞对视了一眼,其实都是有话说,可又都是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最后在出门前,白摩尼只是微笑说道:“大哥,保重。”

  霍相贞凝视着他答道:“保重,等我消息。”

  白摩尼拄着手杖,一步一步慢慢的出了门。霍相贞站在窗前向外望,看他裹着黑大衣坐上了院外一辆洋车。天一定是相当的冷,他像只小小的寒鸦一样,瑟缩着被洋车夫拉走了。

  一个小时之后,霍相贞也带着李克臣出门上了汽车,直奔太古码头。

  第118章 发落

  汽车停在码头时,天色还是青蒙蒙的没有大亮。霍相贞和李克臣下了汽车,遥遥的就见到了站在栈桥边的安德烈。这个时候,码头上连苦力都还没出来,水中也只稀疏的停泊了几艘货轮。偶尔也有上船下船的人往来,总而言之,周遭环境还算安静。

  安德烈高人一头的站在风中,拼了命的向霍相贞挥手。霍相贞戴上了皮手套,回应似的向他一招,随即将一顶礼帽扣到了头上。李克臣这些年没攒下多少钱,在家闲得唉声叹气,所以一路紧跟了霍相贞,他也打算重打旗鼓另开张,再混个总参谋长当当。

  霍相贞带着他向栈桥疾行,栈桥尽头停着一艘英国货轮,货轮中有货,也有人。货全放在表面,换了便装的士兵们则是全副武装的藏在了暗处。孙文雄的小舅子站在甲板上,手扶栏杆焦急的向岸上望,及至看清霍相贞的大个子了,他才放松的呼出了一团白雾。

  霍相贞和李克臣在前头走,后头跟上了一群谈笑风生的商人,满口都是出货进货的行话。安德烈先人一步的打了前锋,霍相贞也随之转弯踏上栈桥。一步刚刚迈出去,他忽听身后起了一声惊呼:“大爷!”

  他闻声回头,正好看到了商人群中的马从戎。

  马从戎也不知是穿了多少层,鼓鼓囊囊的像只大包子,头上还戴了一顶毛茸茸的水獭皮大帽子。睁大眼睛望着霍相贞,他“吭”的打了个大喷嚏,随即鼻音很重的又唤了一声:“大爷!”

  码头上本来人就不多,他这么一出声,越发引来了旁人的注目。霍相贞心中发急,又看他圆滚滚的想要往自己这边跑,连忙伸手向他一指,下意识的呵斥道:“闭嘴!立正!”

  马从戎当真一跺脚一挺身,同时一晃脑袋,又打了个喷嚏。而在这短暂的空当里,霍相贞在疾风之中抬手按了礼帽,大步流星的通过栈桥,上了货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