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_作者:尼罗(48)

2017-09-28 尼罗

  顾承喜一眼瞪跑了小林,然后对着白摩尼笑道:“家里放个伶俐小子,接人待物也方便些。”

  白摩尼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然后眯着眼睛委顿了:“唉,没意思。明天gān什么呢?”

  顾承喜答道:“明天我可不能陪你了。明天有公事,我要跟着处长去趟天津。”

  白摩尼鼻孔出气,是个永远也睡不醒的模样:“天津?我懒得去。不过你提醒了我一件事,我好像是该开学了。”

  顾承喜大吃一惊:“白少爷,你还念书哪?”

  白摩尼眨巴着眼睛看他:“这话问得出奇,我怎么不能念书了?我二十来岁,不正是念书的时候吗?”

  傍晚时分,白摩尼去了霍府。站在电话机前连打了几个电话,他下楼找到了霍相贞:“大哥,你猜怎么着?明天还真是大学开学的日子!”

  霍相贞手里捧着一只篮球,很狐疑的看着他:“大学开学,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摩尼啼笑皆非了:“我去年进了大学读一年级,你忘啦?”

  霍相贞一手托球一手叉腰:“你真进了大学?哪家大学?”

  白摩尼把双臂环抱到胸前,双腿jiāo叉踮了一只脚尖,做好莱坞明星状:“嗯……是个野jī大学,没什么名气。”

  霍相贞上前一步:“野jī大学也是大学!既然上了,我怎么从来没见你摸过书本?”

  白摩尼被他问了个哑口无言。翻了个白眼一伸舌头,他装听不见,原地向右转溜走了。留下霍相贞伸手指着他的背影:“白摩尼,你就混日子吧!”

  白摩尼怕挨骂,于是加快速度,一鼓作气走了个无影无踪。霍相贞看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也就不再多说。前方的老树枝杈上绑了个铁圈,霍相贞将篮球拍了几拍,继续练习他的投篮。忽然向上纵身一跃,他伸手抓住了铁圈。抬起双脚蹬了树gān,他运了力气,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马从戎从远方经过了,冷不防见了他练的新把式,惊得连忙小跑而来:“大爷,您可悠着点儿——”

  话音未落,只听“喀吧”一声,拴着铁圈的两股树枝一起断裂。霍相贞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撞上了青石板地。一条腿伸长了,一条腿蜷着窝在树根下,他先是直了眼睛望天。望了几秒钟后,他抬手抱了脑袋,侧身滚成了一条大虫子。马从戎停在他的身后低头一看,只见他神qíng痛苦的又闭眼又咬牙,真是摔狠了。

  连忙单腿跪下扶起了他,马从戎哭笑不得的摸了他的脑袋:“大爷,我来了。”

  霍相贞深深的弯了腰,从牙关之中挤出了呻吟:“哎……呀……”

  马从戎真是要笑了,一边笑,一边又心疼:“往后您要是想做运动,我陪您打网球;您可别一个人练功夫了。”

  霍相贞说不出整话了,眼前黑蒙蒙的全是金星。正是láng狈痛苦之时,勤务兵来报,说是安师长来了。

  安如山对霍相贞不见外,见大帅摔得站不起来了,他单枪匹马的扶起了霍相贞,轻而易举的把人搀回了房。霍相贞进了客厅,受了创的脊背屁股慢慢挨了沙发。及至坐踏实了,他双目迷蒙着向后一靠,老调重弹:“哎……呀……”

  安如山站在茶几前,有些手足无措,对马从戎问道:“要不然,先叫个医生过来给大帅瞧瞧?别是伤筋动骨了吧?”

  未等马从戎回答,霍相贞先紧锁眉头摆了摆手,又在忍痛之余小声说道:“不用,你说你的,我不动就不疼。”

  安如山舔了舔嘴唇,挺为难的开了口:“大帅,就是野战pào的事儿。不是说好给我们吗?怎么直接运到连毅那边去了?”

  霍相贞身体不动,但是脑袋向前一探:“给连毅了?”紧接着他转向了马从戎:“怎么回事?”

  马从戎没想到安如山狗胆包天,敢越过自己直接来问霍相贞。很应景的也做了个惊讶表qíng,他随即严肃了:“是不是军需处那边出了差错?大帅您等着,我这就去找陈处长问个清楚。”

  霍相贞一拍大腿:“不用你!安如山你去,你把陈德兴给我叫过来!我亲自问他!”

  安如山答应一声,转身便走。客厅里没了旁人,霍相贞瞪了马从戎:“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又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