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昏暗,空空如也,十分cháo湿,地上还遍布发臭发酵的糯米粑粑,(苗人认为糯米能避邪),让人无法落脚;墙壁上贴满写有咒语的破旧huáng纸……整间房子,yīn森、恐怖气氛顿时让人背心发凉。虽然是夏天,但即使偶有一丝阳光she进来,反倒更增添屋内迫人的寒气。
对过去的事,村长脸上流露出qiáng忍的悲痛,他像我们说起了当年的事qíng,
村长原本有一个和睦的大家庭(似乎所有悲剧都是这么开始的),老伴、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孙子、孙女、外孙……然而,现在除了在外打工的孙子,这一大家子人都随着新房的落成,陆陆续续离他而去……
五年前,村长的孙子到了适婚的年纪,于是,村长便推了旧屋,在原址上建成现在的这间‘鬼’别墅。就在‘鬼’别墅落成,村长在村口大摆流水宴席的当天,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在自家的宴席上,各自被一口饮料呛倒,等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们送到医务所时,早已是两具冰凉的尸体。
女儿和外孙的七七还没完,自己的儿子又出了事,出门办事一整天都没回。后来,被人发现,他头冲家的方向,死在了回家的路上,奇怪的是,儿子浑身浮肿,好像是被水泡过一样,报了警,也立了案,可就是直到现在都没个说法。这大山沟沟的,虽然小溪密布,但想要找出条能淹得死人的深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qíng,方圆百里都难得找出一条来。
本以为遭受如此打击后,家里会逐步走向平静,可村长万万没有想到,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一年后,自己的外孙女在准备嫁人的前几天,在厨房烧火煮饭的时候,被浓烟呛死。而自己的老伴早在儿子死时就中风卧chuáng不起,现在,更是一口气没接上来,走了。
这一下就死了五口人,村长觉得事qíng不大对头了,村子里关于他家的各种流言也开始沸腾起来。村长当机立断,火速从外村召回女婿,让他把自己的孙子孙女赶紧带到城里打工。
可女婿回到乌村天色已经不早,准备过一晚就立即动身,可这一睡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第二天,自己的孙女也不见了,有村民看到她在树林子里上了吊,村长的女婿的尸体还没凉透,外面又不断有人嚷嚷看到自己孙女上吊,村长这下彻底崩溃了,让自己的孙子连丧事都不要管,赶紧走。
至此,原本一大家子人,就只剩下风烛残年的村长和唯一仅存的孙子。
“他们都说是房子不好,但我知道,只有你,我的老兄弟,只有你来了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村长在说这话时,显得很平静。但一双眼睛一直在江爷爷身上。
古怪的是,江爷爷从来这儿开始,就没对村长说过一句话,可村长却左一个江兄弟,右一个江兄弟的叫得亲热。
看着一直沉默不语,跟在我们后面的江爷爷,他眉头紧锁,自打他看到这‘鬼’别墅的第一眼就一直满怀心事,刚才江红鲤问他是不是这宅子真的闹鬼,他也不言语。现在村长在院子里站着,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我便小声问他:“江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啊,您倒是说说啊!”
江爷爷微微一笑,“可怜之人呐,必有可恨之处。”他顿了顿,神qíng严肃的对我说道:“这个老村长,年轻的时候跟我一起学蛊,房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会不知道是被人施了蛊虫,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肯把房子拆了,我看,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什么?家里的人都死光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江红鲤好奇问道。
“除了不甘心,我找不出别的理由!否则,怎么会把房子建在这么晦气的地方,你们看看,站在对面山头看这里,格局像个什么?”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几乎都不用想的,‘鬼’别墅是这山前最高的一座人为建筑,一座大山,山前一座方碑,这不活脱脱一个坟包的模样吗?
“难道这跟风水有关吗?这个……”我笑了笑,虽然觉得这样的格局多少有点晦气,但我也觉不相信光凭风水就能刻死一家人,而且,在这个地方,就在原来的老地基上,不也是村长一家在居住吗,为什么以前就那么兴旺了,听说这里在没出事之前,村长家里可是出过买轮胎都能中宝马的牛人列!
“小鲤子啊,今晚我们就在这里睡了,你去村长家拿几chuáng被子来,山里面晚上可冷。”江爷爷吩咐完自己的孙女,又转过头对我说:“少卿啊,这村口有条小溪,很浅,你去那里洗个澡,一路上可难为你了,累得一身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