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鲤点点头,有点沮丧地开口道:“我本想给你收惊的,可我道行不够,把你从轻度昏迷弄成了重度昏迷,最后还是早上钱空赶来给你收的惊!”
“收惊?”我疑惑的看着她。
“是的,你被吓成那样肯定是受惊了,我以前听爷爷说过,如果谁家的小孩总是不停的、没来由的哭,或是受到惊吓昏迷不醒了,就需要收惊了。收惊之后,小孩就会老老实实,很少哭闹了,当然,只有高手才能做到这一点,一般的收惊者,要收上很多次才能有效,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我……我就是一不小心搞砸了。”
摸着下巴想了会儿,不放心地又问道:“那他收费了没有,他不可能这么好心吧!”
江红鲤看了看我,没做声,似乎有点不太想告诉我,但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知道。
“他……他对着你的嘴巴chuī了口气。”江红鲤说完,脸唰地红了,别过头好像十分委屈。
“啊!”我有点不太明白,“我问你他有没有收费,你却告诉我他朝我嘴巴里chuī了口气,这是什么答案?”
只是,我再问江红鲤都不作声了,我只好放弃。
夜凉如水……夜凉如水……这真是个好词。夜晚,河边,恰到好处的风chuī得我浑身冰凉,要不是手机上的日历提醒,我真以为现在是秋夜。天空中白色的银盘倒映在水中,又被嶙峋的波làng切成无数细条。
我们在河边守了一整天什么也没见着,钱帅和江红鲤他们熬不住,到树林子里打盹去了,只有我一个人怎么都睡不着,跑到河边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河面静的出奇,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时间像是静止的,我觉得一个人呆在这里,难免觉得空dòng寂寞。正要转身离开,静止的世界突然发生了变化,我亲眼所见,河面中心白色的一点,倒映月亮的làng花忽然向四周翻腾扩散,白色的水纹越翻越激烈,咆哮着一波一波冲到岸上,仿佛河底有什么东西正挣扎着随时要破水而出。
我不知道该离开还是留下看个究竟,还没等我做下决定,河面忽地破开,一个高大的黑影从里面哗地一下显露出来。
黑色的河水在月色的映衬下如鲜血一般狰狞,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正一点一点地朝岸上走来。
连忙看去,脑际轰然一震,泛起惊艳的震撼感觉,我的呼吸屏住了,因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冷艳yīn暗中夹杂着王者那不可一世地高傲,一种惟我独尊的气势俯瞰着眼前的一切。 四周的气氛变得yīn森诡异,而他,我找了整整一天的人,在这里,在我眼前,如同浴血再生……
“这么晚还不睡,等谁?”
喉咙里咕咚一下,猛吞下口水,迎着朝我而来的钱空,壮起胆:“我刚在河里撒过尿哦!”
话刚说完,钱空一口口水水枪一样喷了我满脸,这可和他一向优雅自负的形象不符。
我觉得我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心理医生,钱空单手在我脸上抹着,一下一下,抹gān净刚吐我脸上的口水和河水,我就像个傻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脸上的水气像gān涸的血滴,带着他的味道弥散开来,岸边枝头漆黑,河面冒起雾气,眼前的人,看了一眼,心里就乱得飘摇。
手指生得美好,一只在我脸上不轻不重地擦着,另一只垂在身侧,此刻却呈现令人恐惧的姿势,五指弯曲,死死钳住一只白色的骷髅。
“哪有什么鬼魂!”钱空笑着,绝非出于礼貌,抓住骷髅的手往我怀里一按:“看,这上面的dòng,塞一卷纸进去,纸头刚好能从这dòng里抽出来,送你,拿回去当个实用的装饰品。”
骷髅什么的我倒不怕,只是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头骨上椭圆凹空处,河底的鱼是啃不出这个造型的。站在离钱空仅有寸许的距离,仔细端详他手上的白骨,问道:“你还有这爱好,这谁的东西。”
“你朋友他哥的。”钱空淡然说道:“不知是你朋友骗了你,还是有些事qíng连他都不知道,想听三十年前的实况报道吗?不如跟我找个地方坐下,我们慢慢聊好了。”
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捡了木枝生起一堆火,钱空也不避讳,脱得只剩条内裤坐我旁边,白净的身体有股特别的清香,弄得我有点尴尬,不知该把眼睛往哪放,最后不得不脱下自己的T恤给他遮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