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默念几句,蛊王你在不在,不在就说一声!
柳笔依然死物一样,毫无动静。
说来可笑,我竟对着一只柳笔说三道四,不过是一支笔而已,就当我以前的行为是封建迷信好了,其实,不管柳笔的答案如何,我此次是必去无疑。
对于蛊王其人,我一直是很好奇的,和她的沟通游离与现实和幻境之间,可靠可依,什么话都可以对她说,虽然素未谋面。
其实,我一直是佩服蛊王的。听江红鲤死去的爷爷说,蛊王如果在即位前没有找到伴侣,这一生都要在孤独中终老,那她不会寂寞吗?没有人了解她,没有人关心她,就连死了,说不定都不会有人知道,更别提为她流一滴眼泪。
在放开柳笔,转身离开的前一刻,我问:‘蛊王!如果,这次我能顺利回来,我们见一面如何?’
话才说完没多久,手松开,柳笔无扶自动,一个字——‘顺’!
于是,这件事qíng真的很顺利,在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有东西帮我们化解。
我们四个出发后,在没有地图的qíng况下,我光凭儿时的记忆,就找到了当年被水库淹没,深藏在大坝山里的黑苗领地。
找到水底的大坝山,没有潜水装备,却刚好碰到一群地产开放商,毫不费力就借到了他们的装备;再后来,潜到水下摸索,即使毫无头绪,即使已经做好找上三天三夜也不定能找得到的准备,却在不到三小时内,当我们浮出水面,因为水下的压力,想找个地方出恭时,被江红鲤在深糙丛里发现了一个dòng口。
一切都太顺了,顺得好像有老天保佑般地令人欢欣鼓舞,直到我们电起火把,进入dòng中探秘时,钱帅无意中提到他哥哥。
钱帅犹豫着有点不想进dòng,其实一路上他都有点心不在焉,我心里装着全是早点带回龙涎糙救我教授,也没在意。现在,在dòng口被朱坦然嘲笑他不是男人,把他bī急了的qíng况下,他才说,原来在我们出发前,他哥钱空竟然莫名其妙得把他账户全部都冻结,可他哥万万没有想到,纵使钱帅没钱了,我这儿还有张卡,里面的钱足够我们几个往苗疆几个来回儿了。这还要多亏周维斯。
听钱帅说,钱空似乎又翻脸了,我不知道该相信他这次是真心帮我,但无疑搞砸了;还是……看着钱帅秧jī子一样缀在后面,口中振振有词:“奇怪……我哥怎么突然管起我来了……不对啊……这次出来又没跟他说,他怎么知道我要出来……他从来不管我的……为什么这次这么绝,把老爸给我买的房子一把火烧了,连只袜子都没剩下,真是一分钱都没给我剩下……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事……是不是……不该……”
“你哥还说什么了?”江红鲤弯着腰,在我后面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实在鄙视钱帅没断奶,还是真心地想知道钱空还说了些什么。
钱帅愣了会才回答,估计是没想到江红鲤会主动跟自己讲话:“没,我哥从来不跟我说话,他跟老段一起时,一天说的话比我跟他做二十几年兄弟的话都多。”
我突然又回想起钱帅躺在太平间,钱空来看他,那副怎么还没断气的麻烦样子,忍不住大夏天的打了个寒战。那个栖息在光暗jiāo接处的男人,初见他时,那样毫不掩饰地将心之黑暗面尽展于世人眼前。他坏得表里如一,从不遮掩,比起我,难道他不是更真实吗?
我是幸运的,至少在生命中还有值得珍视并且珍视着自己的人,虽然现在我正在试着挽救,但至少还存在。只是,比起已经决定朝向幸福的我,钱空的人生却是一个让我不禁哀叹的悲剧。
我想,他还是把我当朋友的吧!至少,在他看向我的时候,真的是那么高兴。脑子里忽然闪过他的脸,那天他看着我,那张带着凄美的、满是遗憾的寂寞的脸,在我离开他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也离开了我……
一阵蚊虫的嗡鸣打断了我的神游,肯定是手电筒的光吸引了它们,不过这些虫子怎么老是缠着我飞,前面坦然的大腿不是露得更多吗?还有那么多萝卜须!
第 49 章
寻找龙涎糙的进展非常之顺利。
在来之这里的火车上,我甚至已经设想到会一路上会遇到许多稀奇诡异的事qíng。然后,就在我们悲惨láng藉,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老天一下睁开眼,在我们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后,终于在欢呼雀跃声中找到龙涎糙。比如说现在,除了中途遇到蚊子苍蝇若gān只外,我们已经不费chuī灰之力来到坑dòng底部,一个姑且叫它金龙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