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经年_作者:水千丞(92)

2017-09-27 水千丞

  经过宋居寒身边的时候,宋居寒突然目露凶光,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狠狠将人按在了墙上,寒声说道:“记得告诉你的‘小猴子’,他不会再有任何上戏的机会,滚回老家该gān嘛gān嘛去吧。”

  何故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咬牙道:“你别这么做。”

  庄捷予一个19岁的孩子独自在偌大的京城闯dàng,有多少艰辛和不易,不用说也知道,宋居寒只要一句话,就能把他所有的路都堵死。

  “你心疼了?”宋居寒气得想吃了何故,“我警告过他,警告过他不准碰你,他敢跟我对着gān,就该承担后果。”说完,狠狠推开了何故。

  何故握了握拳头,自知无能为力,他甚至连自保都难,他只能趁着自己还没碎裂成片之前,快步冲出了门。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何故听到屋里传来了拆房子的声音,bào躁而充满戾气。

  何故扶着墙,才险险站稳。

  结束了吗?

  结束了吗?

  真的结束了吗?

  他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可却有个细小的声音在反驳。

  不会的,六年多了,两个人的相处已经形成了惯xing,就好像他们本该如此,就好像他们会永远如此……所以,怎么会一下子结束呢?

  不会的吧……

  如果他现在进去道歉呢?如果他解释清楚呢?如果……

  何故抬起手,重重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走吧,何故,从这里离开,结束这一切。

  可他的脚步却难以挪动,就好像走出这里,会要他命一样。

  宋居寒,他要离开宋居寒,他要离开的,是宋居寒啊!那个占据他生命最重分量的人。

  从今以后再也碰触不到了?再也无法拥抱他、亲吻他、凝视他?人生中将再也没有宋居寒?

  不……他能行吗?他能过没有宋居寒的生活吗?

  何故心脏剧痛,慢慢地靠着墙滑了下来。

  屋里的响声停止了,何故把耳朵贴着墙,仿佛这样就能听见宋居寒的呼吸,就能感受他的存在。

  也许这是他这辈子离宋居寒最近的一次了,他没有勇气离开。

  可他必须离开。

  他简直是用尽力气呼吸了几大口,才勉qiáng撑起身体,一步步地远离了宋居寒……

  步履之艰难,一如六年多来他走过的每一步。

  何故直接回了家,他状态太差,没有办法工作,把卡装在备用手机上,他给老板打电话说自己病了,临时换了个人去。

  然后他蜷缩在chuáng上,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

  越想越痛苦,越想越想不通,他想不通,喜欢一个人这么美好的事qíng,为什么同时又能给人带来如此之大的绝望。

  为什么爱qíng不能只保留美好的那部分,而非要在蜜里掺着血。

  也许是因为,他的爱qíng根本不配称为爱qíng,他只是一厢qíng愿。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何故做了个特别凶残的梦,梦里他一直在逃跑,简直比清醒着还累。

  恍惚间,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他从梦中惊醒,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跌跌撞撞地下了chuáng,跑过去开门。

  门外却是庄捷予。

  何故怔怔地看着红着眼圈的庄捷予,心里一片麻木。

  庄捷予扁着嘴,满脸委屈。

  何故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知所措。

  庄捷予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何故领会过来,摸了摸。

  庄捷予上来抱住了他,何故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别耍赖。”

  庄捷予恨恨地说;“你可真不解风qíng。”

  何故将他让了进来。

  “我饿了。”庄捷予坐在沙发上,哀嚎了两声,“我好惨啊,我得罪了娱乐圈大牛啊,我混不下去了,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小点声。”何故揉了揉太阳xué,头疼。

  “我饿。”庄捷予发出小鸟一样的声音。

  何故实在没力气做饭,就烧了壶开水,给他弄了碗泡面。

  庄捷予嫌弃地用筷子挑了挑:“这个热量很高的。”说完大口吃了起来。

  何故已经恢复了平静,或者说麻木,他看着庄捷予,沉声说:“他警告过你不要接近我,你为什么还要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