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喝的已经有些醉了,经理看他还继续招手要麦卡伦,把酒送到桌上后gān脆坐下来为他倒酒,他不敢倒多,瞿东陈却把酒接过来自己给自己倒满,他说,“我自己来就行,你去忙你的吧。”
“瞿总……”经理担心地叫了他一声,他知道之前在包房瞿东陈就陪那几个人喝了多少,现在他还要继续喝,经理有些担忧,看瞿东陈今天这个状态,凝着眉整个人显得没有生气,他知道是心qíng不好。
“我没事,”瞿东陈心烦地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多管闲事,“你走吧。”
既然老大都赶人了,他自然识趣地走开了,只是让手下多留神这边的动静。
瞿东陈皱着眉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后仰头喝下。
酒jīng滚烫地在喉头燃烧,一股热气直直冲向大脑溢湿了眼眶,瞿东陈捏了捏鼻梁,又继续给自己倒了半杯。
他知道他快醉了,意识已经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醒,眼前的人都是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他揉了揉太阳xué,把电话拿出来想给厉深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手指停顿在厉深的名字上好几秒,他忽然反应过来厉深已经和他闹翻了。
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继续喝酒。
前不久厉深指着他骂的场景此刻又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演,他想起厉深把那些照片砸在他脸上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指责他凭什么这么做……
瞿东陈靠在沙发上嘴角扯出几许苦笑,无论他瞿东陈怎么努力,怎么费尽心思讨好他厉深,甚至躺在chuáng上给他一次次地gān,到头来都是一样的,他永远也得不到厉深的心,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徒劳。
他想起厉深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愤恨,他恨他欺骗他,恨他bī许颖离开,他知道厉深的骄傲,他不允许他身边存在背叛和欺骗。他也知道厉深在后悔,是的,他太了解厉深了,厉深从始至终就没有放下过许颖。
因为他明白,所以他才那么怕,怕许颖回来,怕厉深知道真相,怕厉深离开他。
瞿东陈痛苦地把脸埋进掌心,四年了,他爱了厉深四年的时间,厉深只知道他骗了他,却看不到,他在这段感qíng里付出了多少。
是不是只有许颖才值得厉深心疼,而他瞿东陈,无论做什么,在厉深眼里都一文不值。
瞿东陈踉跄着起身,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酒吧门口走去,他醉了,他想,我得回去,我得在醉之前回去。
他手下眼尖,看到他脚步不稳连忙上前要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神qíng冷漠,“别碰我,”他说,“我自己能走。”
他就这样踉跄着往前走,推开酒吧大门,一步步走出去,一阵冷风chuī来灌得他大脑发胀,才走了没几步路,瞿东陈就靠在墙壁上一口口喘着气。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要吐。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叫了他名字,“瞿东陈?”那人似乎有些迟疑,像是拿不准是不是他,犹豫着朝他走过来,走近了才笑了一声说着,“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喝这么醉?厉深呢?”
面前这人穿着简单的夹克牛仔裤,头发染成好看的栗子色,是好久不见的樊江言。
他似乎和几个朋友一起,也是刚刚从旁边的酒吧出来,看到墙壁上靠着个人只觉得面熟,顿了一下才想起是瞿东陈,他又折回来。
瞿东陈显然是醉了,连看他的眼神都是迷离,显然已经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樊江言揉了下头发,自顾说着,怎么喝这么多。
这时来接他的助理已经把车停在街道边给他按喇叭,他看着早已走不动的瞿东陈,想起他们之前也算有些jiāoqíng,更何况容锦珏和厉深的关系不错,他总不能把人就这么扔下不管,他招手示意助理再等等,他想起他还留了厉深的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儿,对方接起,有些迟疑地问,“樊江言?”
厉深似乎想不到樊江言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
“是我,厉深,”樊江言虽然现在才从酒吧出来,但他喝的不多,因为第二天还要赶着去拍戏,所以此刻倒是庆幸自己还清醒,他说,“瞿东陈好像喝醉了,在这儿靠着动也不动,你方便么过来接他?”
说话时他还看向瞿东陈,那个人似乎很难受的样子,闭着眼像是在qiáng忍着什么,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厉深的声音在那边突然停顿了几秒,樊江言听出来他似乎有些犹豫,想着该不会是吵架分手了吧,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多管闲事,正尴尬着要不要挂电话,那边就传来声音,“好,你告诉我地址,我过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