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似乎有点喝醉了,话变得有点多。
许白默默地把其他的啤酒罐子拿到自己这边来,说:“《星光》么,我当然记得,是你那首未发表的曲子。”
顾知点头,“其实那个作曲一栏写的贝斯大魔王就是蒋固北,词作是我。公司想把这首歌给别人唱,让我们当一次枪手。蒋固北不同意,跟公司闹翻了。”
事qíng发生的时候,许白还在上大学。他依稀记得那个叫Month的组合传出好几次解散风波,后来成员陆续跳槽,就没有然后了。
《星光》这首歌被彻底雪藏,是后来许白跟顾知jiāo上朋友之后,才在他家里看到了谱子。当时他还很遗憾,那么好听的一首歌,就这样被埋没了。
这样想着,许白又听顾知嘟哝道:“蒋固北那个大傻bī,他居然骂我。”
许白仔细瞅着他,深刻怀疑他是不是醉了。
顾知眯起眼来,又说:“气死我了,那个中二病。”
说罢,顾知一头栽倒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
许白:“……”
许白又等了一会儿,顾知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便掂了掂他的啤酒罐子,发现还剩下小半罐。
这酒量,令许白自叹弗如。
看着醉酒的顾知,许白也不知道该叹息还是该笑,最后摇摇头,准备让荷和轩帮忙安排个代驾。
结果他刚把人叫过来,手机就亮了。
傅先生发来了信息,说:楼下接你。
第45章 杂志
傅西棠亲自开了一辆车过来,银灰色的保时捷,既不过分张扬又不失身份。当然,在许白眼里,没有什么能比傅先生更引人注目。
有法力无边的傅先生在,许白也不怕被人认出来,于是障眼法都没用,就大大方方地扶着顾知走了过去。
果然,来来往往的人看见许白那张脸,却没一个人表示惊讶。
“傅先生,你怎么来了?”许白在车前停下来,让顾知靠在了自己身上。
傅先生淡淡地扫了一眼顾知,后边的车门便自动打开,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顾知把他送到了后座上。
许白探头进去,确保顾知安稳地躺下,这才放心。
身后,傅西棠亲手为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说:“走吧。”
许白摸摸鼻子,等到车子开了,他偷瞄着傅西棠的神色,自顾自说:“顾知是我在圈内最好的朋友,呃……他最近有点烦恼,所以喝多了。”
“我知道。”恰好是红灯,傅西棠停下车来,转头看着许白,说:“念在他喝醉了的份上。”
傅先生这肯定是吃醋了啊。
许白不由往前凑了凑,专注地看着傅西棠,说:“那我以后跟朋友出去聚会,傅先生觉得我该怎么做?”
“君子之jiāo淡如水。”标准的傅西棠式回答。
“可是如果我像顾知一样喝醉了,记不得了怎么办?”许白支着下巴,勾着嘴角,指尖轻轻敲打着脸颊。
绿灯了,车子又缓缓开动,傅西棠踩下油门,说:“那就只好麻烦你,每次喝酒的时候都带着我。”
许白被撩得心里喜滋滋,一抬头,却发现短短五分钟不到,他们已经来到了顾知公寓楼外的那条路上。银灰色轿车行驶在梧桐树和路灯的光影jiāo错里,好似不经意间,他们便上演了一场魔幻的都市夜行记。
“到了。”傅西棠示意许白可以送顾知回去了。
许白知道傅西棠并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会在意他与朋友的正常往来。于是他大大方方地搀扶着顾知下车,跟傅西棠说了声让他等一下,便进了楼。
夜间的冷风一chuī,顾知便有些清醒了。
许白把他扶进卧室,又给他倒了杯水,确定他真的没事了,这才离开。
临走时,许白不经意间往客厅一瞥,就见落地窗前的施坦威上,放着一份熟悉的曲谱。这是那首《星光》,几年的光yīn让纸张变得老旧、泛huáng,可旋律还是那么动听。
许白看着那份曲谱,又回头望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微笑着说了声“晚安”。
月底,在百达的股票不断下跌,网上有关于“四海收购百达”的消息愈演愈烈时,完全没有受到一点点影响的许白,终于杀青了。
杀青的当天中午,剧组收到了来自荷和轩的jīng致大餐一份。整盘整盘的还冒着热气的海鲜和各类美食被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从车上端下来,还有各色水果、饮料和甜点,人人有份——送餐的工作人员说,这是四海的赠礼,感谢他们这段时间对许白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