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风咬牙切齿瞪了我一会儿,估计是想问问我: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宁死不从?玩什么刚烈!
不过他没说,狠狠在墙壁上打了一拳,发泄出他的气愤。
能让安以风这样的人恨的牙根痒痒,还敢怒不敢言,可见韩濯晨在他心里有多么重要,难道这就叫做兄弟!?
我忽然开始很尊敬他们这种感qíng……
一个女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吓得颤抖的司机,又看看走廊里挤满的凶神恶煞的男人,冷哼一声:“你们能不能小点声!”
“他的伤怎么样?”虽然不想听见答案,听见安以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还是紧张的心都揪痛了。
“没什么事!好在反应够敏捷,身体素质够好,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没救了。”
我松了口气,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那向来残忍的上苍,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看清自己的心。
韩濯晨活着,他活着就比一切都重要!
女医生接着说:“就是断了一条腿,背部折了三根肋骨而已,外加失血过多。”
“这他妈的叫没事?”安以风明显怒了。
“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这点伤也算事啊!?”
“你……”安以风刚要说话,他身后的人赶紧拦住他,“老大,你消消气,她是主治医生……”
等那个医生走了,安以风沉声说:“给我查查这个女人的底,我要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安以风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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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濯晨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在昏睡,到了深夜才醒过来,没有呻吟,只有额头上的汗滴一颗颗往下落。
“很疼是吗?”我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好冷,一点都没有平时的温度。
他张开口,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我听不见,但我猜得到他说什么。
我说:“我没事,一点都没受伤。”
他欣慰地笑笑,笑的时候额头上的汗还是大颗大颗地滚落。
医生说这是观察期,不能吃止疼药,我只能坐着他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握着他一根手指,紧紧地握着。
也许是他太疼,他一晚上说了很多话。
他说:“为什么你宁愿死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他说:“如果你真的忘不了他,我不会再bī你。”
他说:“他因为等一个学位答辩才会推迟回来的时间,他会回来的……”
他还说:“我这一生经历过太多的离别,所有我在乎的人都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我,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也是我最后一个在乎的人……就算不爱我,也留在我身边别离开,就像从前一样……”
我一句话都没说,趴在他的枕边静静地听他含糊不清地说话,悄悄地让让泪流渗到chuáng单下面。
我也爱他,爱得不必他少。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而我必须要压抑着自己的渴望,一个字都不能说!
我也爱你,说出来容易。
之后呢,让他轰轰烈烈的爱一场,让他得到一切他想要得到的?
再等到他对我的爱深信不移的时候,我一刀cha进他的胸口!
那太残忍了。不论他会不会死,心上都会留下永恒的伤痛……
所以,既然这段感qíng注定了没有结果,就让它不要开始。
……
第二天我去给韩濯晨取生活用品回来的时候,安以风在他的房间里跟他聊天。
他已经吃了止疼药,jīng神状态好了很多。
“我真他妈佩服你,为了个女人连命都能不要!幸亏那个开车的反应够快,提前五米刹车!换个新手,你现在就躺在殡仪馆了。”
“我要是那么容易死,还能活到现在?”
安以风拉着椅子坐近点,满脸坏笑问:“《本能》那种能把我看睡着的片子都能让你shòuxing大发,你到底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那片子拍的确没什么看头……我都差一点看睡着了。”韩濯晨对他眨眨眼,笑得一脸陶醉,回味无穷:“不过她的表qíng实在是太诱人,身材也比我想象的好很多……”
“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儿都能让你把持不住,做男人做到你这份上,我看你死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