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掀开毯子,他柔声说道:“老虎,我扶你去。”
段珀坐在了洗手间的地面上——他腿软,站不住。
张启明蹲在后方,一手把他揽进怀里抱住,一手轻轻摩挲着他的下腹部,同时撅起嘴唇轻轻chuī起口哨。chuī了片刻后他暂停下来,叹息着问道:“怎么肿成了这样子?”
段珀歪着脑袋依靠在他胸前,好像是力不能支了:“启星弄的。他说我没有shegān净,所以还要挤一挤。”
张启明咕哝着骂了一句,吱溜溜的继续chuī口哨。
也不知是chuī了多久,段珀那边终于有了反应,滴滴答答的尿出了几点。张启明见状,连忙伸手托在段珀腿下,不言不语的把他给“端”了起来。
然后就像给小孩子把尿一般,他几步走到了抽水马桶前方,一边chuī口哨一边很有节奏的上下颠动段珀;而段珀笑了一下,同时就“哗——”的一声,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老虎,你知道吗?”张启明端着段珀,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其实我很喜欢看你撒尿。小时候,只要你夜里尿过一次了,那我和启星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一觉睡到大天亮。你不尿上一次,我总是睡不踏实。”
段珀知道张启明有力气,可以稳稳当当的抱住自己,所以就放心大胆的向后仰靠过去:“我欺负过启星,没欺负过你。”
张启明低头亲吻了段珀的头发:“你对我们很好,是我们自己命不好,从小没有爹娘。人穷苦,心就狠。”
说完这话他把段珀抱回chuáng上,又找来毛巾为对方擦了擦下身。重新展开毛毯把段珀盖好,他在chuáng边俯下身去,面目和蔼的仿佛笼罩了一层柔光:“老虎,饿不饿?”
段珀正在思索着方才张启明那一段话;神qíng木然的摇了摇头,他回答道:“我累。”
张启明隔着毯子摩挲了他的肚皮:“饿了就喊人,别忍着。”
然后他低头又在段珀的鼻尖上亲了一下:“我走了,老虎乖。”
张启明甫一离开,段珀就披着毯子坐起来了。
“狗娘养的两个混蛋!”他气冲冲的想道:“伺候我撒尿还委屈上了……NND,要不是我小时候尿chuáng,你们两兄弟大概早就死在童子军里了!明明是自己贪婪没良心,还要找什么没爹娘的借口来装不得已——虚伪的东西,等爸爸来了,我看你们两个怎么死!”
对于段提沙的本事,段珀还是很有信心的。起码在段珀的记录本上,段提沙基本就是百战百胜。
段珀越思越怒,正在臆想中张牙舞爪的撕扯张家兄弟,不想玻璃窗上忽然传来“叮”的一声响。扭头向窗外望过去,他就见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卫兵侧脸瞟向房内,正在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他愣了一下,裹着毯子跳下chuáng去,十分狐疑的走到了窗前,又伸手打开了窗扇。那卫兵这回能够和他清晰对视了,越发满脸跑眉毛,仿佛是要用眼神说话,可惜力气使大发了,一张脸简直是快要抽筋。
在段珀和那卫兵大眼瞪小眼之际,张启明身在镇内的指挥部中,和张启星也是一样的面面相觑。
“怎么会这样快?”他问张启星:“段提沙是飞过来的吗?”
张启星大模大样的坐在一把木椅子上,两只脚抬起来搭在前方的桌沿上。吊儿郎当的对着张启明打了一个响指,他懒洋洋的答道:“对了!他现在拥有一架直升飞机,这回的确是飞过来的!”
“可是泰国人——”
张启星不屑的一摆手:“什么泰国人!你没发现泰国人已经叫的不是那么响了吗?现在的总理随时可能下台,万一是信中将趁机爬了上去,那段提沙还要威风起来呢!”
张启星既是表现的满不在乎,张启明也就立刻收敛了急躁神色。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张启星身旁,他一板一眼的清楚说道:“他想今晚见面,那我们就今晚见面,不要讨价还价,免得他生出疑心。不过在见面地点上,我们不能妥协。”
张启星把脚放了下来,不由自主的便对张启明压低了声音:“可是那个地点……我还没有布置好。”
张启明盯着他摇了摇头:“我们不在那里动手,换地方。你带人埋伏到半路上,等到段提沙的队伍一到,就先用pào火截住他的首尾,然后一鼓作气把他们全部gān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