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为然的一撇嘴,他叼着牙刷转身走到抽水马桶前,从裤衩裆部的一侧摸出那根家伙,哗啦啦的开始撒尿。
段珀眼看着他撒尿刷牙洗脸,后来忽然感觉自己这做法十分无聊,就转身离开了。
段提沙回到房内时,段珀已经躺进了被窝里。
段提沙站在chuáng边,用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看了看,没有找到合意的节目,便兴味索然的关掉电源,抬腿跳上chuáng去。掀开毯子挤到段珀身边,他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屁股:“老虎,你这两天好像是瘦了。”
段珀背对着他答道:“我被你气的吃不下饭,当然要瘦。”
段提沙握住段珀的肩膀,把他扳过来面向了自己:“臭老虎,这么小心眼。你看爸爸,从来不生隔夜气。”
段珀当即拧着眉毛反驳道:“是你惹我,你当然不在乎!”
段提沙没话说了,就抬手一捏段珀的鼻尖,又探头过去撅起嘴巴说道:“爸爸吃了你!”
段珀本来不想理他,可是看他保持着撅嘴形象等待自己回应,眼巴巴的怪可怜,就训练有素的张开嘴,把自己那粉红尖细的舌头伸了出去。
段珀有话要说,可是段提沙亲个没完,那条长舌头简直快要钻进他的喉咙里。后来他忍无可忍,半轻不重的咬了对方一口。
段提沙痛的立刻缩回舌头:“唔……怎么咬我?”
段珀用手背一抹嘴角的口水,很认真的说道:“爸爸,我听说马泽要提拔他部下的一个什么团长做接班人,他是真的要退休了!”
段提沙含着自己的舌头,苦着脸点点头:“哦,是么。”
段珀把一条腿骑到了段提沙的腰间:“我还听说,马泽要到国外定居,新加坡,一个人去,这边的家庭全不要了!”
段提沙这回只“嗯”了一声。
段珀看段提沙对这消息毫不在意,不禁有些失望:“爸爸,我们什么时候也能退休呢?听说新加坡那地方很不错,马泽现在一定高兴死了!”他将手掌搭到段提沙的面颊上:“爸爸,我们向泰国政府投降吧!这样我们就不用天天躲在山里啦!”
段提沙睁大眼睛看着段珀:“投、投降?”他莫名其妙的伸手一摸儿子的额头:“老虎,你在说什么疯话?”
段珀是在思虑周全之后才得出这个主意的,没想到却被段提沙归为“疯话”。颇为不满的挑起一挑眉毛,他蜷起四肢缩成一团:“我没有疯,只是想让我们过几天好日子,山里连医院都没有。”
段提沙犹豫片刻后翻身仰卧了,控制着激动qíng绪解释道:“老虎,爸爸和你不一样。你生下来就是将军少爷,小时候不愁吃喝,长大了自然有兵有枪;可是爸爸进国民党军队里牵马时,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笼裾,连枚刀片都没有!我从小就长得快,个子大,参军之前都不懂得什么叫做吃饱。国民党有钱,他们的兵吃gān饭,我第一次混进去填肚皮时,高兴的手都在抖!爸爸白手起家,几十年来不容易啊!”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斩钉截铁的继续说道:“泰国人和缅甸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为什么要投降?我不投降。我的心血都洒在了这片土地上,我不去外国!”
段珀其实也不是坚定的主降,只是心中怀有这个想法,忍不住要说出来而已。看到段提沙那样明确的表示出了反对,他隐约感觉自己是想错了也说错了,伤了爸爸的心,故而就羞愧的低下头,极力的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段提沙的确是有点伤心——他觉得段珀一点也不珍惜自己的事业,不知好歹的野种老虎!
段提沙发现儿子的才能似乎只局限于海洛因世界里,丝毫不懂治军;故而在经过长达一个月之久的自怨自艾之后,他见自己并没有立即瘫痪,就打叠jīng神振作起来,从段珀手中接管回了军队事务。而段珀,因为常年的崇拜段提沙,所以当他的思路与段提沙发生分歧之时,不由自主的就要做出让步,甚至gān脆放弃。
其实他不是很清楚“白手起家”与“急流勇退”之间有什么矛盾。而且现在军费开支巨大,段提沙热衷于购置先进武器,“以毒养军”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好走了。
段珀不知道自己到底为父亲赚了多少钱——天文数字,不好计算。不过尽管如此,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和“奢侈”、“享受”之类的字眼并无关系。先前他很喜欢去清迈逛夜市场,可现在他身份敏感,也不能公然的在城市大街上散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