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浓时情已殇_作者:沈南汐(97)

2017-09-24 沈南汐

  梅雨当然清楚陈豫北是么人,最近她也透过相关渠道知道是他这些年一直抚养默默长大,但那天晚上看到女儿依偎在这个男人怀里,做为母亲本能地还是觉的有些不放心。

  今天她豁出一切来找陈豫北,她不是没想过后果,但是母亲的本能让她不能袖手旁观,她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和陈豫北摊牌的。

  “陈先生,您曾是赵子善的战友,想必您现在也应该清楚我的无奈,我的身分已经注定我是个糟糕的母亲,我欠赵子善的,我下辈子再还他,只这孩子,这孩子……”梅雨突然说不下去了,她突然转头,背向了陈豫北,任凭泪水奔流。

  多少年来所有的委屈和悲伤,在这一瞬间都涌了出来。

  碧海青天夜夜心,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她一遍遍问过自己,值得吗?但是她也明白,即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只有走下去了,没有回头的余地。多年来她和家人没有半点联系,所有的血都和着泪咽到了肚子里去,从没有失控过,就连知道赵子善牺牲,她也只是暗地里哭了三天,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巴黎见到了默默,她突然变得脆弱而敏感了。

  她明白这是她的大忌。

  陈豫北也不吭声,只是默默地盯着眼前的文件,明明看不进去半个字,却一动不动。

  半晌,他才抬起头,起身亲自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她的前面。

  “您不该这样失控的。”声音不大,却是介于关心和责备之间,在梅雨听来却似从未有过的温暖,一时间不觉捂住脸放声痛哭。

  百十来坪的房间里只有她凄怆的哭声在回dàng,不是不令人心酸的。

  陈豫北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哭。

  梅雨哭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调整好qíng绪,有些歉疚地对陈豫北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陈豫北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个毛巾拿过来递给她,她接过来擦了把脸,又端起陈豫北给倒的水喝了一小口,像是无意,又像是自语般地说了句:“我失礼了,这是十五年来我第一次面对亲人。”

  陈豫北心头猛然一震,胸口不觉一下子塞得满满的。

  他知道梅雨出来时正值当年东欧动dàng,前苏联解体之际,自身的安全都难以保障。他实在难以想像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哪来的勇气,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来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在内心里叹息一声,便告诉她说:“默默已经是我妻子了,只不过她还小,我没有对外宣布;她爷爷已经去世了,孩子的舅舅一家都好,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在默默爷爷去世以后,陈豫北通过县里给她舅舅买了个店面做小生意,如小生意不做,店面也可以出租,但规定店面不能转卖,并指定受赠人是默默的舅舅。他不放心默默那个舅妈,他要保障的只是默默的血亲生活一生无忧。

  梅雨一听默默和他早已经结婚了,瞪着眼睛,惊讶的张大嘴巴,半天合不上。

  过了半晌,才垂下眼睫无奈地低声笑了:“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对你丈母娘这般说话。”

  陈豫北即使再沉着冷静,也不由得暗红了脸,略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qiáng自镇定地说:“你没资格说这话,这孩子差不多是我养大的。”

  这女人太显年轻,他实在没法把她和丈母娘这称呼联系在一起。

  梅雨一听这话,也没处反驳,实际上那天晚上看到女儿那种娇憨的姿态,她也有几分明白俩个人的关系,但没想到已经是结婚了,想了想还是微笑着说:“如此说来我的担心也是多余的了,默默岁数小,还多承你照应了。”

  陈豫北板起脸沉声答道:“这是自然的。”

  随后便又给她说了些默默生活上的锁事给她听,好让她安心。这梅雨一直是含着眼泪qiáng忍着心里的难过听着他说起女儿的点点滴滴,陈豫北也敢没告诉她默默之前生病的事,只是拣着好的说给她听。

  想想她独自一人在国外这些年也确实不容易,早已是动了恻隐之心,又淡淡地说:“方便的话您留下个联系方式吧。”

  梅雨拿过他桌子上的纸和笔,留下一个地址:“这个算是我私人的朋友,和工作没关系,如有必要,请和她联系。”

  陈豫北一看,是巴黎的一家高级定制服装店的地址,倒觉得没什么不妥,便说:“行,我这里招眼,以后还是尽量不要直接来找我,有事儿就通过你的朋友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