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行字,磨损得太厉害,看不清了。”顾文麟可惜地说,也被傅元铮所感动,但毕竞是千年前古人的事,对他来讲.这个石碑解开了他当年的疑惑,可以写一个很长的报告了,这更让他激动和兴奋。他觉得傅北辰的反应太激烈,也太反常了。
园园听他讲了一大段,脑子有点蒙,“玉壶chūn瓶......宛玉......”
“园园。”
“嗯?”
园园转头对手傅北辰的双眼,突然愣住了,他的神qíng带着深深地悔恨。眷恋.....
“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下山好吗?”他想起来了,想起了全部。傅北辰的手冒出冷汗,每一滴都像是从心底渗出来的。他没有负她,却也没能及时得到她身边去。
“啊,好。”园园的心思马上回到了傅北辰身体不适上,“走吧!”
傅北辰将那张纸还给了顾文麟,告了别。
园园带着傅北辰去了自家茶馆。下山的一路,傅北辰渐渐平息了心里翻江倒海的qíng绪。
他想,无论如何,他已寻到她。这次,他要将那生末能对她付出的好.在这一辈子一并给她。
戴淑芬看着相携进来的两人,不由一愣,但园园挂心着心着身体不适的傅北辰,所以没有注意到妈妈的异样神qíng,反倒是傅北辰朝戴淑芬颔首说:“伯母好,又来打搅了。”
一声“伯母”,这关系算是挑明了。、
戴淑芬也冲他点了点头,此刻她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傅北辰当然足够优秀,可是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园园会跟程白在一起。何况傅北辰还是程白的叔叔辈。
可戴淑芬见园园对着那位傅先生一副知冷知热,一心一意的样子,只能摇头想,只要孩子自己喜欢就好。
戴淑芬给傅北辰泡了一杯茶端过来。
傅北辰道过谢,低头浅浅的抿了一口,眉梢一挑,“武夷雀舌?”
戴淑芬着实佩服傅北辰对茶的jīng通,不由道:“跟你比起来,园园这孩子还真是.....什么都不太懂,不太会。”
傅北辰看向皱起眉头的女孩,一字一句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懂,不会的,我懂,我会就行了。她想要的,我都会替她取得。”
园园心道,傅专家说起“甜言蜜语”来也是专家水准啊......
这天傅北辰终于留在园园家吃了晚饭。离开的时候,园园送他,傅北辰的车子停在天平桥边的一棵槐树下。树很大,不知道已经长了多久,那满树的绿荫遮盖了天边的霞光。
暮色中,来往行人寥寥无几。
“园园,你不问我,为何我看到石碑上的文字会那么qíng难自禁?”
园园思索了一下,“那个故事.....让你感同身受吗?”
傅北辰看着不明灯火里的人,轻而悠缓地说道:“园园,如果我说,我是傅元铮,你信吗?”
园园瞠目结舌,因为实在惊讶,难以想象。好一会儿之后,她方点了头。随后,她突然想到第一次他吻她时呢喃出的名字,“那我是......宛玉吗,抑或是,我像宛玉?"
“我爱的是你。”他伸手将她轻轻拥住。
园园笑了,侧脸枕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问:“北辰,我想再去看看那个石碑,你可以陪我去吗?”
傅北辰低头,凑近她的发间,轻轻落下一吻,回了声:“好。”
这个时间,寺内很安静。文物局的人都已走了,和尚们正在大殿里做晚课。诵经声阵阵入耳,如山之群峦,峰回路转,连绵不绝。
走近石碑的时候,园园感觉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微紧了紧。
她抬眼看他,说:“刚才我想了一路,就算你拥有傅元铮的记忆,但你已经不是他了。那个亏欠了宛玉的傅元铮,无论怎样用一世又一世的寂寞和孤单去寻求救赎,当初的那个宛玉都回不来了。即使最后功德圆满,也再不是最初的那两个人。之前我问你我是不是宛玉,无论你说是或者不是,我都不会开心。还好,你给了我最好的答案。”
傅北辰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似有所悟地看着她。
园园看着他的样子,弯眼笑了笑,“走吧,就在前面了。”
傅北辰没有说话,但将她的手牵得更牢了些.一起往石碑发掘处走去。
就在两人走到伽蓝殿側边时,园园头上的脚手架上蹿过一只黑猫,发出“哐啷”的一声。刹那间,傅北辰抱住她猛地一个转身!园园吓了一跳.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想要把他推开,但那一瞬间,傅北展的身体紧紧包裹着地,双手护住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