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里,说长也不长,可毕竟也是段路程。
这一路上,刘蘉走得飞快。
起初刚下车的时候,刘蘉虽走得快,却还算淡定些,他还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心想:反正也就只有三公里了,反正离白里也不远了,反正没一会儿就到了...
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刘蘉就越来越不淡定了,他渐渐压抑不住自己,他越来越迫切,越来越心急,就好像心间种下了一颗种子,一瞬间破土而出,急剧要长成岑天大树。
于是,刘蘉的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最后,他跑了起来。
到了后来,刘蘉就像是着了魔似得,在寒冬的早晨,像一只脱了缰绳的野马,在被堵的水泄不通的马路上拼了命地向前狂奔——即使有很多车挡着,他并不能尽全力跑最快。
但现在的他,还是一心只顾着跑,一心只想着不远处,三公里之外,有一个人,一个他朝思暮想迫不及待的人,正等着他。想见他。
刘蘉只顾着跑,现在这样的他,是一点也回想不起来昨天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了,昨天一天他究竟是怎样过的。
还有昨天晚上。刘蘉一点儿也回想不起来了。
一个晚上,将近十个小时...
他根本无法想象,尤其是在这种迫切心情的强烈渲染之下,那简直就是煎熬,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到底是如何忍住不去思念?到底是如何挨过来的?
尽管那时候是他懦弱,是他自己主动去逃避的,刘蘉都觉得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自己无能!
不可饶恕又不得已浪费了一夜的好时光!
刘蘉的心“咚咚咚”跳个没完,他真是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飞”到白里身边!
谁都不能再拦着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再阻拦他,他觉得,如果再晚一秒见到白里,就有可能会窒息!
但在旁人看来,刘蘉现在这个样子,反而倒像是快要“窒息”了。
只见刘蘉的脸,红了个透。
他显然是激动坏了。
虽说刘蘉怀揣着那份难以抑制的心情,激动一些也无可厚非,但也不至于激动成那个样子——刘蘉皮肤偏黑,一般皮肤有什么细微变化是看不出来的,很少会有显现脸红的时候,更别提,俨然已经红成了一只“猴屁股”。
外加上刘蘉奔跑在路上,他跑得太快——导致大脑缺氧,更甚至二月的天寒风太冷——给刺激的,
三者累计叠加... 亦或者,三者原因都占有那么一点儿的分量,总之,刘蘉就顶着脸上着两块“高原红”,喜滋滋地进了医院大门口。
但...就算这样,好像也还没完。
到了医院之后,刘蘉望着住院部的牌子,并没有马上进去,他忽然笑了。
他这个笑,有那么点儿不简单。既有一点儿要马上见到白里的期盼,还有一点儿马上要实现目标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满足。满足之外...还外加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害羞的意味。
害羞?
怎么可能?刘蘉会害羞?
还没等人看清,刘蘉已经重新迈开了大步子,迫不及待朝医院里走去。
白里老师病房在四楼,见电梯处人多,刘蘉想也没想直接走楼梯间,准备去走楼梯。
一口气直冲到四楼。
但到了楼梯口处,他却踌躇了。
只还有最后一节楼梯,就到了白里老师病房所在的楼层,刘蘉却停下了脚步,保持着那个不上不下的姿势,突然愣了。
片刻之后,刘蘉突然泄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刘蘉缓了片刻,他觉得,他现在心慌地厉害。
说实话,刘蘉的体力一直很好,跑着点儿步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才三公里而已,根本就是小意思。
外加现在已经缓了片刻,应该已经没事儿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刘蘉的心现在跳得反而比刚才还要快!
刘蘉心想:一定是自己一早上都慌慌忙忙的,才会这样。
刘蘉觉得他现在这样样子被白里见了也不好,索性就又埋头歇了一会儿。
等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刘蘉才站起身,轻轻推开了防盗门。
一打开,刘蘉忽然一瞬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
就见医院里特别安静,刘蘉狐疑地走进去,按理说现在这个点儿,正是医生护士查床上班的时候,应该人特别热闹才对,怎么会这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