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白里老师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听到刘蘉的哭声渐小,嘤嘤喏喏,可怜巴巴地跟他说:“都不要我,就剩我一个人了。”
白里老师想和他说:其实你不是一个人,你现在身边就有很多人,以后也会还有很多人。不管将来如何,但现在你是有朋友的,朋友是关心你的。你也有妈妈,虽然她忽略了你,但不在乎她是在乎你的。你说你的爸爸不见了,但以前,在你身边的他,曾经也是爱你,你也拥有过这一切。
但白里老师睡得迷糊,这些话,他一句都没能说出来。
想完这些,白里老师就放心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白里老师突然间想起什么,又醒了过来。
房间里很黑,但他还是他到刘蘉了就在他身边,白里老师轻声应了一句:“别怕,你还有我。”
屋子很静,声音很小,刘蘉没有回音,白里老师不知道这句话刘蘉有没有听到,但他知道,他说了出来,真真切切地,说了出来。
但是,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白里老师迷迷糊糊地想,他今天,肯定是累糊涂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刘蘉的噪音中都能睡的着?
想到这个,白里老师懒洋洋的笑了一声。
这个理由,他似乎很满意。
是的,白里老师想的没有错。
他的确是很累。
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屋子里为什么这么黑,刘蘉为什么会躺在他身边,就又睡了过去。
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第70章 心愿
最近一段时间,白里老师心中,深深存着一个心愿。
其实与其说是心愿,“期盼”二字,还是更贴切一些。
那就是刘蘉的问题。
对于刘蘉,白里老师一直都想和他好好聊一聊,他总觉得任由刘蘉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但也不知道刘蘉是装傻还是真的傻,每当白里老师表达出那个意思的时候,刘蘉就真成了二傻子一样,不明,不白,不听,不说。
就三个字,他很忙。
然后就是,他要走了。
为此,白里老师深觉无奈,他没有办法,只好期盼刘蘉有一天能够自己想通这件事。
白里老师认知里,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所以他的思维里便认定人与人交往,是要有最基本的前提。
这个前提,可以是任何形式。
但,总要有一个理由。
除了标配的亲人,无论是自己选择的朋友,还是利益往来的过客,无论是谁,都无外乎与自己有一种属性的关联。
物理类聚,人以群分,喜欢画画便交往一些会画画的朋友,喜欢唱歌,便有会唱歌的朋友,没钱了,便去挣钱,无聊了便去旅游。在这其中,总是会发生事情,会遇见人的。
在这路途上的人,白里老师会和他们交往,或长一点时间,或短一点,但这都是为了上路做准备,他从没想过停留,更没有结伴而行的念头。
就像他和刘蘉。
白里老师以为,他是老师,刘蘉,他是学生。
所谓学生和老师的关系,那是就是学校里的关系。在学校里,作为老师,他尽心尽责,他可以解决学生的任何难题。
但出了学校,白里老师认为,出了校门以后,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大家都是独立体,是生活的人,如果没有从属关系,不应该有其他接触。
而他和刘蘉,彼此不是亲属,彼此没有相同兴趣爱好,他算不上朋友,更不算家人,白里老师觉得,他们不应该有过多的往来。
但白里老师错了。
白里老师再次深觉无奈,他不知该说自己是低估了刘蘉的厚脸皮,还是小看了他那从没表现过的浓厚课外兴趣。
在白里老师的记忆中,刘蘉不会唱歌,不会画画,更不会乐器,他只会瞪眼,吵架,以及...挥拳头。
但不知刘蘉从那哪儿学来的,每当白里老师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总能兴致勃勃地凑到一旁,津津有味地说个没完。
起初,白里老师懒得听刘蘉叨咕,但耐不住刘蘉说个没完没了,时间长了,耐着性子听下来之后,白里老师觉得,刘蘉说的话,似乎也有那么几分可取之处。
但这并不代表刘蘉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出院那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为此,刘蘉表现得很是伤心。
拖着一个重伤还未痊愈的身体,又少见刘蘉那么伤心难过的样子,外加人家伤心还有他一丢丢的原因,为此,白里老师觉得很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