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霆挑眉:“今天姓季的泼了什么?”
“你猜?”
“我cao,”邓霆一把推开顾言:“泔水?”
“好像是,”顾言站直身子,也闻了闻衣服上的腥臭味儿。
邓霆敲打着chuáng沿若有所思:“我宁肯再吃十斤灰尘也不想去招惹那个恐怖的女人。”都耗了个把礼拜了,竟然还这么倔。
顾言坐下:“她发泄够就没事了。”
“怕只怕到时候该变我们有事吧,”邓霆一脸眨眨眼睛:“顾哥,打个商量,别靠太近,我快被熏得不能呼吸了。”
“哦?”顾言状似沉重的思考了会儿,眼底闪过一丝狡诈:“这好办,我把臭味传染给你,你习惯了就可以呼吸了。”
“啊……喂!你不要压住我……啊,老人家的腰受不了哇。”
“喂,邓霆你敢挠我!”
“就挠你,只准你欺负我么?”
“哈哈……放……哈哈,哈哈”
“乖啊,认识到错误了。”
“混账!”
“cao,别把泔水擦我衣服上,555,我新买的衬衫……”
两人打打闹闹,滚来滚去,仿佛是回到不经世事的少年,笑声洋溢着犹若chūn暖花开的舒畅和美好。
末了,邓霆拉拉惨不忍睹的衣衫,痛诉道:“搞成这副尊容,说我们俩是清白的都没人信。”
“两个男人能有什么清不清白?”顾言也是形象全无,疑惑的挑眉。
……得,自己是gay,便差点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是gay了,阿门阿门,罪过罪过。
“去洗澡吧,”邓霆无力的挥挥手,这味道说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顾言一动不动。
邓霆紧张的看着顾言缓缓扬起一抹促狭的微笑。
“我忘了告诉你,酒店停水了。”
“cao!”邓霆咒骂了句:“你故意的吧。”
顾言耸耸肩,一脸“我就是啊”的样子。
邓霆咬牙切齿,但看着顾言身上的水一滴滴的滚落,头发上甚至沾了些菜丝,终是叹着气,从柜子里翻出一条gān净的毛巾,赌气似的盖住罪魁祸首。
顾言的眼睛蓦然睁大,瞳孔深处满满的讶异。
男人的表qíng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懒散,动作却是极为仔细的,擦拭着他的眼帘、下颚和脖颈间的污垢,毛巾从发根划落发尾,柔和得仿若停留于梦中的温暖。
末了,邓霆扬起半边的嘴角:“我一个大老粗脏就脏点,倒是你,那么好的皮相糟蹋了岂不可惜?”
“谁会注意啊。”顾言好笑。
“谁都会注意,”邓霆肯定的回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说你……也差不多一点,别搞得跟拼命三郎似的。”
“我没关系,”顾言自然而然的反驳,反正,他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也没人牵挂他,可以毫无顾忌的闯dàng。
“又说没关系!”邓霆陡然一股怒火冲上脑门,期间夹杂着莫名的心疼,为什么他会那么不在乎自己呢,摆出一副怎样都无所谓的表qíng……不是欠揍么?!
“别再去找那个疯女人了,要去我去,你给我好好反省下三观,学学什么叫做珍惜人生!”邓霆烦躁的做了决定,转身离开房间。
他要去确认这该死的水还会停多久。
顾言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都不曾吭声。
珍惜?
记忆里很多的声音,教他快点长大,教他不要拖累大家,教他变得更qiáng,惟独没有谁,教他去珍惜。
多余的生命,不需要珍惜。
但是,依然很感谢那个吊儿郎当的男子,他是名经验丰富的记者,自然能分辨出男子话语的真伪,给予的关切,无论出于什么,都值得铭记。
谢谢。
时间又过了两、三天,期间邓霆耐不住相思之苦给于晓明打了电话:“明明,我好想你。”
“我没有想你。”
邓霆几不可闻的叹口气,闭上眼睛便能想象出于晓明别扭的翻着白眼,指望爱人可以坦率一次果然是一种奢望;“最近好吗?”
“就那样吧,”于晓明的声音明显心不在焉,邓霆以为他正在工作,说笑了几句后匆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