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问礼扬现在觉得幸福吗?答案显而易见。曾经所苦苦追求的幸福,原来就是如此简单,不需要宽敞的房子,不需要无穷尽的财产,不需要奢侈品,只是每天睁开双眼时,看到心爱的人安静的睡在身侧,只是每天忙碌後回家时,打开门有一个迎接自己的人。
日子就这麽在平淡却充满温馨的气氛中一天天过去,商务区里那个新建成不久的三十七层的大楼换了主人,装修过程中巨大的广告几乎覆盖这幢大楼,简单却别具一格的广告牌下,各项竞争已经趋向白热化。
对於事qíng的发展礼扬早已预料到,可是真正身处其中,才能体会无硝烟的商场之战的激烈。
虽然自己公司涉及的项目众多,但礼扬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把宝压在对自己公司相对有利的两个项目上。就单是这两个项目,就够让礼扬忙上忙下了。
投标的过程看似简单,但各种名义之下的具体形式却是心照不宣的,如果单单以为按要求把标书做好後投递就能静待结果,那只能说,这个人跟社会严重脱节了。
礼扬所在公司涉及的项目之一的第一轮总共三十五家公司参与投标,到第二轮时只剩十六家。一下子刷掉大半,剩下的这些公司不是松一口气而是更加卯足了劲。一半或许是幸运,一半或许是基础牢靠,礼扬自己公司的两个项目全都安然通过了第一轮的投标。
事不过三,招标公司将在第二轮的竞标中选出合作者,余下的这些公司无一例外全沈浸在bào风雨前的宁静中。这并不夸张,正如这家外国公司豪气的一下子买下市内一幢三十七层的大楼,他们将要进行的各个项目每一笔的费用都是让人瞪大眼睛的数字。
用投标公司的话来讲,就是池塘里冒出一条大白鲨,谁能把它抢捞上来,光吃下去都要花好几天。
第二轮的投标比第一轮激烈数倍,在公司里不知道第几次的专项会议中,获知消息也赶到公司会议室旁听的陈启华问礼扬有几成把握,礼扬深吸一口气,老实回答,不到三成。
也难怪礼扬会如此没有把握,他们是一家新开不久的公司,虽然资金跟得上,但和老牌规模也相当大的其他公司相比,还是处於弱势。在余下的这十几家公司中,今年内新开的公司只有他们一家,招标公司因为这个原因把他们公司刷下来的机率很大。
陈启华知道这件事,拍拍礼扬的肩,宽慰说尽人事就好。
礼扬再有能力也不是神,尽管他知道这个单子若能拿下他基本上就能还完欠下公司的钱且留下一笔存款,但机遇这东西除了神还真没有谁能够完全把握。
可是某天下班前,那个确切的机遇就自己跑到了礼扬的眼前。他接到了一张邀请函,非常之jīng美,还是烫金的字体,最最最主要的,发邀请函的是眼下最受各行各业注目的一家公司,也就是礼扬的公司目前最想与之合作的那家外国企业。
礼扬讶异万分,接下来却开始犹豫要不要赴会,他没有下班後应酬的习惯,凡是能推的都会推掉,因为晚上的时间他只想用来陪伴雷德凯。询问了下才知道这是单独邀请,这意味著什麽,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和礼扬一起为这个单子忙碌将近一个半月的助手格外兴奋,而礼扬确认过日期後,不动声色地把邀请函收好,没说去或不去,收拾好东西就下班了。
後来礼扬还是决定去赴会,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钱,他一直打算买房,以後和雷德凯就这麽生活下去。现在他们住的地方渐渐有了家的温暖,雷德凯喜欢,礼扬更喜欢,不宽敞也无所谓了,是老宅也无所谓了,住得舒服最重要,礼扬便打算把这屋子买下。只不过这一带的房价只高不低,尽管都是老宅,但周遭的环境是明摆著的,能在这买得起房的真不是一般人。
牺牲一个晚上的时间,去换可能签到这个单子的机会,礼扬认为不值,但再不值他还是去了。
说实在话,就算给他一座金山去换陪伴雷德凯的一个小时,他也会认为不值的。
所以礼扬去了,去之前,换上相对休闲的服装。他有打听过,这次的晚会并不对外公开,相当於这家公司主管级人员的私人聚会,对外邀请的人都有谁就不清楚了。私人聚会的话,休闲xing比较qiáng,不需要换正式的礼服。
不知道要去多久,担心雷德凯一个人在家,礼扬本打算让刘姨待到他回来为止,雷德凯却拒绝了。刘姨也是有家的人不好什麽都麻烦她,再说他怎麽也是个能照顾自己的成年人,一个人在家不会有什麽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