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觉得别扭,但一段时间下来后,再多的羞耻心都被这个男人给磨个jīng光了。
再加上……因为某些原因,安承海自醒来后就不再qiáng烈的反抗他,柔顺的让丁易一开始无所适从,后来,他渐渐地察觉出了原因。
他知道安承海是因为顾忌到女儿,害怕自己又以安小禾要挟他,才会如此听话。
只是,他们之间一直都不点破罢了。
安承海不点破是觉得说不说出来根本毫无意义,结果根本不会有所改变不是吗?
丁易不点破,是在享受此刻的他难得的温顺,和他们之间,未曾有过的平静。
丁易把安承海抱到浴室里,小心脱去他身上的衣物后,让他坐在浴缸里,然后打开热水,用莲蓬头小心翼翼地清洗着安承海大病一场后消瘦了不少的身体。
在两人宁静得可以窒息的气氛中,热水的雾气渐渐弥漫整个浴室,也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这是哪里?」
这是安承海中弹醒来后对丁易说的第一句话。
所料不及的丁易握住莲蓬头的手颤了一下,安承海再怎么迟钝也感觉到了。
一句由他开头的话之后,他们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就在安承海以为丁易不会回答自己时,浴室里传来了丁易低沉沙哑的声音。
「这是加勒比群岛上的一座小海岛,我以私人的名义暂时租下了南边近海的一块土地。这座岛jiāo通不便,一个月只有一次运输食品的货轮抵达这个偏僻的地方。」安承海之所以会问,是为了在女儿下次询问他这是哪儿时可以回答,但丁易的回答却让他不由得想到别的。一座偏僻的jiāo通不便的岛屿,要想逃离这儿,是不是非常困难呢?
丁易会特别说得如此详细,是在暗示他最好不要试图逃跑吗?
就在安承海深思的过程中,丁易为他洗好了澡并用浴巾包裹住他赤luǒ的身体,擦gān后放在chuáng上,下一步不是为他穿上衣服,而是用被单盖住他的身体防止他着凉后去房间的某处拎来了一个药箱,准备为他换药。
丁易让安承海躺着,解下绷带的动作仍旧那么小心翼翼,躺在chuáng上的安承海不由得看向丁易,在一个不经意间,他们四目相对。
安承海望进了那双深邃的眼睛深处,当初醒来时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重现,那一刻的丁易不像往常那么平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彷佛下一刻他就会消失一样,他被他抱在怀中,脑子因为长时间的昏迷钝锉混沌,但依然清晰地感觉到丁易身体的颤抖。
他在激动,他知道,他的眼神和他的身体透露了一切。
只是,他为何如此激动?
他迷茫地看着丁易的双眼,在几乎就快要弄清原因时,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此时,也一样,虽然他的目光平静,虽然他的身体不再颤抖,但在他的眼睛深处,他看到同那日一样的光芒……他陷入困惑之中,想不明白丁易的双眼为何要包含如此深刻压抑,莫名让他心酸的qíng感。
然,没有让他想明白,丁易在他的额上qíng不自禁地落下一吻。
如同他注视着安承海的目光,这一吻,包含了一切。
安承海懵了,也似乎明白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承海的伤也一天天好转,终于有一天,已经能下地走动的他带着蹦蹦跳跳的女儿来到细软的银白色沙滩上散步。
虽然太阳还悬挂在天际,但其实已经接近傍晚,避开了一日当中最炎热的时候,此刻自海上chuī来的风已经带着凉意。
安小禾赤着脚走在沙滩上,时不时弯下腰去捡被海làng冲上沙滩的贝壳,在她的身后,留下了一串串蜿蜒的脚印。
安承海走在后面,带女儿到处游玩是他的心愿,现在在异国的海滩上,即使此刻身不由己,但只要看到女儿开心的笑容,比什么都还要让他满足。
注意到自身后投she过来的视线,不由得转身去看,便望进了伫立于不远处的人的视线中。
就像他们的初次见面一样,站在不远的地方直视进彼此的眼睛中,不同的是,那次没有避开的安承海这次迅速收回了目光。
「爸爸你看,我捡到了很多漂亮的贝壳!」
安小禾把贝壳抱在怀里向安承海跑过来,他露出一贯温暖的微笑弯腰把女儿被风chuī乱的发拂至脑后,借着观察女儿递到面前的贝壳掩饰自己心中莫名的悸动。
站在边上的丁易一直看着站在远处的那对父女,在自己面前的安承海连冷漠的目光都吝于留给自己,但在他女儿的身上,他却倾尽所有的qíng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