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冬跟他打太极:“张老板过奖了,我们也只是替人办事。话说,瑶水村一个月前就申上非遗了,理应受保护,张老板在这逗留,不会是因为游乐场吧?”
张银国很自然地伸长手臂揽过他的肩,摆摆手,指间夹着的雪茄也跟着晃。
“不不不,非遗算什么,不过就是个噱头,还不上违约金,他们还得乖乖搬家,我们就是等个时机,等他们还不上钱,通通赶走。”
祁崎听了这话,不自觉皱眉,男人的语气让他反感。听他的意思,开发商对游乐场的项目还没放弃。
金秘书怕他把话说得太直白,双方下不来台面,开口提醒:“张老板,这个……”
张银国没理他,自顾自说下去:“但是老弟啊,你们突然杀了我个措手不及,确实让我很头疼,听说要带村民们赚钱,这不是让我们功亏一篑吗。”
晋冬一直保持微笑,不说话。
听到这里,他大概明白男人是来找茬的。
祁崎站起身,拿起外套,对晋冬扬扬下巴:“喂,走不走?”
晋冬对他笑笑:“好啊。”
张银国将雪茄咬在嘴里,抽回手,靠坐在沙发上,正色道:“晋总、祁总,我早调查过你们,知道你们不差钱。如果你们在这次项目上收手,所有前期投入我们补上,并且给你们公司的优惠股,游乐场建成后必定赚翻,难道不比你们卖真丝赚钱吗?”
张银国直接将话挑明后,金秘书叹气,微微侧过身回避他们。当初镇长跟张银国签土地转让协议时,也是他全程安排的。
祁崎抓住胡涂的衣领,将软成一滩泥的胡涂提起,“你不走我先走了,简直吵死了。”
张银国沉下脸色:“祁总,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个机会。”
祁崎“切”了一声,架起胡涂直接出去。
晋冬也跟着站起身,态度良好地说:“不好意思张老板,这事我不能擅自决定,不过以后如果有机会,期待跟您合作。这次的项目,劝你不要抱侥幸心理,等待也无济于事。”
走到门口,身后的张银国突然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狠辣:“年轻人,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这块地是谁的,现在还未见分晓。”
晋冬笑道:“好的,今天就先告辞了。”
……
车子停在民宿前时,楚青正在前院的月季花旁瞎晃悠。
金秘书跟着男人们下车,要给扶着胡涂的祁崎搭把手。祁崎说:“这点分量,不用麻烦。”
金秘书在一旁手足无措,擦了一把汗后,犹豫地捏着手巾说:“今晚的事,对不住了,也没想过会遇上他。”
祁崎不在意道:“我就没放在眼里过。”
晋冬安慰:“不是你的错,提早打个照面也好,总要面对的。”
金秘书又说几句抱歉的话后,上车离开。
等他们走近,楚青扶了一下眼镜,问:“他怎么了?”
胡涂垂直脑袋,嘴中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一只胳膊搭在祁崎肩上,因为身高差,祁崎不得不矮下身迁就他。
晋冬:“被灌多了。”
祁崎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来,来电显示是祁连山。
楚青主动开口:“我来吧,你接电话。”
祁崎没办法,把人丢给他,甩了甩手,走到一旁去接电话。晋冬先进屋,楚青扶着胡涂跟随其后。
祁崎接通电话:“喂?”
祁连山:“还没睡?假期还愉快吗?”
“……”祁崎表示无语,大家心知肚明,就是来工作的。
用了十分钟向祁连山汇报这边的情况,不过没提今晚遇到张银国的事。
这时,祁崎视线扫到旁边那幢废弃民宿,忽然气不打一处来:“爸,你给我订的是什么民宿?啊?!要什么没什么,环境脏乱差,我现在都不得不借助在别人那。”
祁连山像是愣了愣,奇怪道:“不是我订的呀,交通住宿等琐事都交给晋冬处理了。”
“……”
挂了电话后,祁崎又在前院站了会,盯着面前天差地别的两幢房子若有所思。
☆、他的初吻
胡涂在上楼时耍起了酒疯。
他攀住旋转楼梯的木质扶手, 滚烫的脸颊在上面小幅度蹭动,清澈的眼里因为醉酒显得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