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纯觉得胡涂很暖,就像个不断散发热量的电暖炉,抱在怀里很解冻。
祁崎盖着毛毯不停地抖,发梢间的冰渣融化后,头发变得湿漉漉的。胡涂觉得自己被一块冰贴着,难以想象要是再晚来一步会怎样,要不是楚青拉着他出来找人,说不定他一觉醒来就接到祁崎的死亡通知书了。
想到这,仿佛看到了祁崎冰冷地躺在太平间的场面。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抱住祁崎,抽噎道:“祁总,祁总,我不称职,对不起你,你死了我怎么办?怎么向维纳交代?怎么向董事长交代?”
越说越像那么回事,越说越伤心,最后演变为号啕大哭:“祁总啊~你别死啊~”
“……”金秘书刚想靠近关怀几句,看到如此惨烈的状况,又默默后退几步。
祁崎恨不得把胡涂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可惜现在没力气。
他咬着牙,从后牙槽里挤出两个音节:“闭、嘴!”
保安和医生在周围走来走去,乱作一团。
不远处,晋冬捧着保温杯,肩上披了两层毯子。看到祁崎像攀住救命稻草一般将胡涂搂进怀里时,他笑了笑,低垂下视线,滴水的发丝在眼前投下阴影。
他们劫后余生的相拥在外人看来十分美好,果真再也容不下第三人。
楚青坐在他旁边,眼睛始终看着祁崎的方向,用毛巾擦擦他的头发,不带情绪地说:“别忍着,如果难受我也可以抱你。”
晋冬笑容扩大:“省省吧你。”
楚青看向他仍旧僵直的手,问:“手怎么了?”
晋冬看了眼,不在意道:“没事,等会包扎。”
“你们怎么回事?要不是你手表有GPS定位,说不定找到人时已经断气了。”
晋冬啜了一口姜茶,说:“可以确定内鬼是值班的保安,他今晚的目标应该是设计室,但被撞破后就逃了,我们追人时不慎落入圈套,被锁了进去。”
楚青:“这人心狠手辣,为了阻止项目,不惜伤害人命。”
晋冬纠正他:“是他幕后的人心狠手辣,他最多就是拿钱办事的人。”
正在低声讨论时,胡涂搀着祁崎经过,一堆医护人员围绕着他们。
祁崎在晋冬身侧停下,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两眼,语气僵硬地问:“还好吗?”
晋冬抬头,笑得有几分甜:“死不了,祁总先关心好自己。”
祁崎感受到他疏远的态度,一阵不舒服,明明关在里面时两人还好好的。
“你要说的秘密是什么?”
他还记得刚才晋冬说,如果能出去就告诉他一个秘密。
晋冬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胡涂,又看了他一眼,有些疲惫地低下头,淡淡地说:“算了,不重要,祝早日康复。”
祁崎抿唇,心里隐隐的失落不知是为什么。
他看向前方:“早日康复。”
接着,就被搀扶着离开了。
☆、给晋总洗澡(上)
第二天, 祁崎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床。半夜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后直接回了住处。
他到楼下找吃的, 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 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打开冰箱, 中间那层放了两个保温餐盒,祁崎拿出其中一个, 上面贴了一张黄色便签, 看得出是胡涂的字——
“祁总,如果不巧在晚饭前醒来,就先将就一下吃炒饭, 微波炉加热五分钟。”
祁崎打开盖子, 里面是蛋炒饭,因为已经冷掉了, 看起来让人没有食欲,但他睡了一天确实饿了,就不挑剔了。
他又拿出下面那个餐盒,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爱吃不吃。”
右下角签了楚青的大名。
“……”
这应该是留给晋冬的。
忍不住好奇打开餐盒,看到里面是一份荤素搭配合理、“颜值”很高的便当时, 祁崎瞬间就不平衡了。晋冬身边的人……工作能力一流,就连料理也做得好, 一言难尽。
他看向桌上又冷又腻的蛋炒饭,叹气,把留给晋冬的餐盒重新放回冰箱里。
果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把蛋炒饭倒进盘子里, 放进微波炉,调好时间后,祁崎拿起旁边的鲜奶盒。抬头喝的时候,看到墙上电子时钟显示的日期,才反应过来今天是长假第一天,他们大概都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