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缠_作者:末回(93)

2017-09-18 末回

  我一喜,转身正打算冲上楼剪票,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後看著我的逐野。

  20

  我的听觉似乎在这时出了问题,原本喧闹的车站在我耳里突然寂静无声,我什麽都听不到。

  周围不断流动的人群在我眼里变得模糊,唯一能看清楚的,便是面无表qíng的逐野。

  心跳得很快,呼吸变得急促,当看到逐野伸出脚向我走来时,我可悲的双脚发软,差点倒地。

  我知道我得逃,但现在我几乎连站都站不直,只能眼睁睁地盯著逐野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啪嗒一声,他在我面前站定,我受惊的往後小退一步,却被有预防的他扯住手臂拉了回去。

  “你打算去哪?”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诡异。

  我没有回答,不,是我连回答的力量都失去了,面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逐野,我能站著就应该值得褒奖了。

  他的视线移到我捏在手上的车票,我惊觉地收起车票,他手更快的把它抢在自己手中了。

  看著车票,他冷笑一声:“甘肃。”挑了下眉毛,随後他又道,“敦煌!”他可真是有够了解我的!

  我没有说什麽,死盯著他手中的车票,我真怕他下一秒把它撕成碎片。

  当然我也有想过把它抢回来,但我及时的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逐野已经到手的东西,除非他不想要丢给别人,否则甭想从他手中拿回。

  我没亲身经历过,但我看过,自小到大,一直呆在他身边,这样的事qíng我见过无数次。

  “为什麽要离开?”他举著车票的手放下,眼睛沈沈地盯住我。

  确认他暂时不会撕碎车票,我才把目光移到他脸上,但只有一眼,看到他眼底酝酿的狂风bào雨後,我胆颤的又移开了目光。

  “不回答麽?”他稍嫌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听到他这麽一说,我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勇气,咽了咽口水後,我转头瞪著他,沈声道:“不是你让我离开的吗?”

  “我?”他皱起眉。

  看他佯装不知的模样,我真想冷笑,用力甩手,想把他紧紧抓住我手臂的手甩开,却徒劳无功,最後我只能放弃。

  “把那份文件偷偷拿走,让我背负失职的罪名,最後被公司开除,你的意思不就是告诉我,让我主动离开?”

  他抓住我手臂的手倏地抓得更紧,我吃痛的呼出声,他却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用力的瞪著我,深邃的眼睛中,有什麽异样的光芒在闪烁,我看不确切也猜测不出来他此刻在想什麽。

  “你知道了?”他的声音低沈且冰冷,“你是怎麽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轻哼,撇开头不看他。

  “你还知道什麽?”

  “我还知道什麽?”我转头,反问他,“意思是你还有事qíng没有告诉我?”

  他沈默了。

  我当他默认了。

  倏地,他放开了一直抓著我的手,同时,把拿著车票的手举起。

  我还以为他要把车票还给我而暗自惊喜时,他便把那张车票撕个粉碎了。

  他突然的举动让我反应不及的完全呆住,直至他扯过我的旅行箱拉著我走出火车站时,我才醒悟出来。

  “放开我!”此时此刻,他还留下我gān什麽,让我走不是更好吗?

  “丰逐野,事到如今,你还留下我做什麽!我不过是照你的意思离开你而已!”人来人往的车站,我用力地挣脱他的锢制,引起了不少的人驻足旁观。

  他也注意到了我们怪异的行为引起了旁人的注目,蓦然停下脚步,他的脸贴近我,压低声音道:“你最好乖乖跟我走,不然,我会在这里吻你──我说到做到!”

  被他如此威胁,我顿时愣住,他趁著这个时候把已经不敢再挣脱他的我拉出车站,来到他停车的地方,把我塞进车里後,他绕到车尾把旅行箱放在车箱里。

  坐上车,看到我一动不动只顾发呆,他为我系上了安全带,也为自己系上後,他发动车子倒车离开。

  十二点三十七分,我离开不过一个多锺头便又回到了与逐野共同居住了两年多的屋子。

  不是很长的皮沙发,我蹲坐在一头,逐野坐在另一头,回到屋子後,我们一直沈默,没有谁先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