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啸海抬起头,闭上眼睛:“那一夜,你的衣服遮住了镜头,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我听到声音,听到他喘息,那么yíndàng那么急促,而你对他说——你爱他——”
“用那么宠溺的声音,诉说着——为什么不是我呢?为什么是他?这个问题折磨得我快要疯了——一直,一直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不断地对我说,除掉他,除掉他!只要他消失,你就会是我的——”
张开眼睛,看着目光依然落在夏晓天身上,但周身的气息已经寒冷得快要结冰的钟楚,裴啸海目光yīn鸷地说:“我开始计划一切,我在等待机会,但我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会到来了。”
“钟楚,其实夏晓天根本不是发烧,他被我注she了从学校研究所里拿出来的有毒药剂。看起来虽然像在发烧,但如果不及时救治——他就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钟楚侧过脸看他,霜冻一样的脸上,一双眼透she杀人的目光,危险的残bào的冷酷的。
他看起来很冷静,但裴啸海清楚,他快气疯了。
表qíng不改的裴啸海对他说:“这是一种蛇的蛇毒,三个小时内,如果还不给夏晓天注she专门解这种蛇毒的抗菌素与抗毒血清,他就会死了。你可以带他去医院诊治,但医院还要花时间去调查他中的是什么蛇毒,然后才能下药,你觉得,等到那个时候夏晓天还有获救的时间吗?”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裴啸海看着钟楚嗜血的眼,撇嘴莫名地笑了一下:“你真的那么害怕他死去?如果是,你可以为了他做一切事qíng吗?”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钟楚冷笑。
裴啸海知道他同意他的要求了,不管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的要求,只因为他不想夏晓天死。
看着他,他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要你,离开夏晓天,从此再也不能见他。”
第34章
夏晓天一直在做梦,梦中钟楚温柔呵护着他,冰凉的手在他滚烫的脸上额上轻轻抚摸,让他好舒服好舒服——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楚慢慢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说:“夏,我要离开你了。”
倏地张开眼,当看到开着chuáng头灯的房间中熟悉的一切时,知道方才是在做梦的夏晓天心有余悸地用力喘息。
全身粘腻的难受,伸手摸了下脖子,摸到了一手的汗渍。
他怎么了,身体为何如此沉重疲惫?这么想着的他感到口渴,视线习惯地往chuáng边望去,他看到了自己的拐杖就放在以往所放的地方。伸手拿过来,他吃力地下chuáng,走出卧室外。
因为已经是夜晚的关系,没有开灯的卧室外面一切都很暗,他一边把灯打开,一边思忖钟楚怎么还没回来。
来到厨房,走到冰箱前yù取出冰水解渴时,夏晓天看到了贴在冰箱上的一张字条。
钟楚回来过了?
记得白天还没有这张字条的夏晓天取下来的同时这么想着。
“夏,晚餐我做好了放在桌上,你醒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这间屋子的全部钥匙我放在鞋柜上面,这间屋子我把它给你了,你想怎么用都可以。你还需要到医院做一次检查,所以明天你还是回家去跟你父母一块住吧,这样他们就可以照顾你了。最后,夏,我要走了,一直以来qiáng迫你接受我的qíng感,你应该为此感到不耐烦吧,我的离开想必会令你轻松很多。所以,夏,我要离开了,带着对你的全部的爱,离开了。”
握着纸条的手在发抖,好不容易看完内容,夏晓天难以置信地不停看着屋里的一切,最后差点无力地倒在地上。
最后,他慌张地走进卧室,把衣柜的门全部打开,当看到衣柜里钟楚的衣服已然不见时,他后退好几步,终是无力地坐在chuáng上。
惊惶失措的他过了好久后,想到什么一样,把他一直握着的拐杖丢至一边,关上chuáng头的灯,躺在chuáng上闭上双眼,并喃喃自语:“我一定是在做梦,对,我是在做梦……”
他qiáng迫自己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执拗地躺在chuáng上,硬是不肯起来。
“睡啊、睡啊……睡着了再醒来梦就会消失了……睡、睡……啊……肚子好饿……奇怪,做梦肚子也会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