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辛季醒来以后,感受着自己濡湿的内裤,想到昨晚的梦境,才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变态了。
时至今日,辛季想起高考之后的第一个周日,辛联芯敲着申呈南的家门,而自己穿着申呈南的衣服给她开门的时候,那气氛,绝妙。
申呈南那时还把头从卧室里探出来看着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的兄妹俩,疑惑地问辛联芯:“你是谁?”
辛季看着辛联芯被这句话弄哭了,他转身瞪了申呈南一眼。申呈南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痛哭的辛联芯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噢,噢,心连心!”
辛联芯哭个不停,辛季只好把她拉进门,关上了门。
一会儿还有好戏登场,还是不要引来围观。
申呈南把手搭在辛季的肩膀上,亲亲热热地搂着他的脖子,低声叫他:“烦烦,你也认识她?”
“烦烦?”辛联芯耳朵挺好,停住了哭声,她对着辛季眨了眨一双大眼睛,她从喉咙里憋出一声:“哥?”
辛季真的很想一个过肩摔把申呈南先摔晕,最好砸在辛联芯身上,让他们两个一起晕。
“哥?”申呈南难以置信地对着辛季重复了一遍。
“你好。”辛季厚着脸皮对着辛联芯伸出代表着“你好,我们初次见面”的友谊的小手,希望才修复没多久的兄妹情在此刻发挥效用,能让辛联芯读懂他此刻波涛汹涌的内心。
“哥?”辛联芯没握住他代表友谊的手。
“哥!你为什么装不认识我!”辛联芯发出了尖叫:“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错,我错了。
错在他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跟在申呈南身后的时候,想的还是:“辛联芯这个丫头越来越诡异了,我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他完全忘记了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辛联芯,是他早上洗掉的那条沾着自己心思的内裤。
自从他送出了那束百合以后,辛联芯的确变得很诡异。每周末辛联芯从寄宿学校回家以后,只要和辛季共处一室,她就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看。辛季有一次实在受不了了,把茶几上的果盘往她那里推,笑着说道:“我记得你是不是喜欢吃蜜瓜?”辛联芯宛如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惊恐万分地跑上了楼。
后面事情就变得令辛季惊恐了。
二零一一年的年三十,辛季刚刚结束一通和申呈南你侬我侬的电话。辛联芯就从他背后冒了出来,开口就是一句:“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辛季被吓得,以为这是辛联芯对着他诡异了一年,憋出来个大招。
辛联芯头一次见他脸上没了笑,一脸惨白的样子。她扭扭捏捏地对着辛季说道:“我不会告诉爸妈的,但是,哥,你年纪还小,不要被人骗了。”
“辛……辛联芯?”辛季颤抖着叫她。
辛联芯又变得诡异了,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两个人间沉默了半晌,辛联芯先开口了,她语气里带着丧气:“你是不是还没原谅我?”
“嗯?”辛季惊恐地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然后辛联芯就哭了,边哭边往辛季怀里蹭:“我对你……那么差,你……你干嘛还要送我花啊!”
“你别哭啊。”辛季虽然觉得此时自己脑子有点短路,但还是先开口安慰了她一下,并且留了个心眼,以防辛联芯真的是在放大招。
“哥……我……我……我对不起你!”辛联芯扯开嗓子嚎了一声,抱着辛季不撒手。
就从这天以后,事情变得棘手了。辛联芯轻轻松松摇身一变,变成了哥哥的贴心小棉袄,还会在每个星期六的夜晚为哥哥的夜不归宿打掩护。
辛季在这个时候,左边有善解人意的妹妹,右边有浓情蜜意的男友,可他的苦恼翻了倍。
第一,他没有想好怎么告诉自己的男友,他是辛季,不是季宁。
第二,他没有想好怎么告诉自己的妹妹,你哥哥和你的男神好了。
这两条他一个也没有想好,辛联芯就跑来敲响了申呈南家的大门。
“烦烦,怎么回事?”申呈南提出了疑问。
“我……”辛季正在头脑风暴当中,他当机立断把申呈南拉进了卧室,并对辛联芯吼了句:“在客厅待着。”然后避重就轻,对申呈南说道:“我其实叫辛季,不叫季宁。外面那个辛联芯,是我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