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几十年的时间编织了huáng金的囚笼,将自己关在了里头。一直到有人横冲直撞地打破了它,转而被囚禁到了另一个更加无法摆脱的牢笼里。
禁忌与qíngyù的牢笼,他身不由己地陷了进去。然而终究这一次有人和他一起沦陷,这种不再孤单的感觉,到底好过他自己一个人赤手空拳面对这世界。
他不晓得阮成锋每日里挂在嘴边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只是听得多了,便也信以为真。无论如何,在一无所有之后这人仍然紧紧地抓住了他。那起码说明,自己本身……也还是有些可取之处吧。
不必曲意逢迎,不必苦心孤诣,不必处处算计,不必坐在火山口去提防它会在哪一日爆发。
他到底也算是隔世为人了。
就把上辈子的恩怨qíng仇全抛却,重换个活法吧。
这一天他们哪里也没有去,仅仅只在云层之巅远远望了一番街景,行政酒廊送了餐上来,久违中餐,阮成杰仿佛心qíng也愉悦了不少,他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顿川渝美食,吃饱喝足以后给了阮成锋一个笑脸。
这让后者颇有点受宠若惊,阮成杰失笑,忽然兴起了逗他的心思。
他微笑着望向阮成锋:“我能不能去华瑞大厦转一圈。”
阮成锋才升起的笑容顿住一秒,但他没说话,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他只是非常认真地看着阮成杰。
仿佛童年时站在走廊的一角,看着阮成杰轻飘飘地从他一辆辆认真堆砌在房门口的小汽车上跨过。
当年的阮成杰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光的角落里站了个人,然而此刻,那双黑漆漆氤着一汪水的眼睛却是无遮无挡地对上了他。
阮成杰被这眼神中的千言万语所震慑住了,他一时间忽然有些承受不住那些复杂难辨的内容。
他便只有掩饰xing地咳嗽了一声,转过脸去,说:“剁椒怎么这么咸。”
一杯水停到了他手边,他接过来一气儿喝完,然后说:“算了,打打游戏,还剩几局就能通关了。”
之后他便捧着掌机消磨了一整个下午,饶有兴致地一直玩到了夜色初上,才颇为疲累地丢开了吱哇乱叫的电子设备,阖上眼睛靠在沙发背上休息。
阮成锋站在沙发背后低头亲了一下他的眼皮,他忍不住睫毛颤动,忽然有个声音轻轻地落在耳边。
“哥……你是不是特憋屈。”
他睁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借着窗外的朦胧光线看到了阮成锋的眼睛,眼底有微光。
阮成杰目不转睛地看了半天,末了忽然凉凉地笑了一声。
“不如我现在就走下楼去,随便打个车,半小时以内朝向任何方向,都能抵达一个识得我这张脸的故旧那里。”
他听到阮成锋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他的手在浓稠夜色里伸了出去,轻轻拍了下这无法无天混小子的脸,语气轻柔而带着一丝半缕的危险。
“你在害怕。”
“嗯。”几秒钟的安静之后,一个坦然而又带点委屈的鼻音非常清晰地给出了应答。
阮成杰在一片黑暗里缓缓牵起了笑容,只是并没有人能够看清,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出这点笑意里的准确含义。
他只是相当愉悦地弯起了嘴角,将那份非常明确的心qíng舒畅传达了出去。
他说:“混账玩意儿……我只当你是无所畏惧,谁也不怵。”
阮成锋安静了一秒钟,之后那个覆压下来的高大yīn影突然单手一撑沙发背,忽地一下跳了过来。阮成杰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紧紧钳制住了。
他被按在了沙发上,一个粗bào野蛮的吻压了下来。
毫无技巧,甚至失了准头。他的嘴唇像是磕破了,微微痛意中还没来得及抗议,更加bào力的啃吻就顶开了他的齿关。他在仓促中丝毫做不出有效抵抗,徒劳地挣扎了一两下,之后便莫名地在这样的qiáng制中兴奋起来。
他低喘着去回应阮成锋,提起腰去贴上了对方沉重覆盖下来的身体。
然而他没有触到应有的生理反应。阮成锋只是在粗bào地吻他,仿佛宣誓主权,又像是要确立他此时活生生的在。
纵以阮成杰的láng心狗肺、铁石心肠,忽然也化成了水。
他伸手臂去圈住了阮成锋的后颈,仿佛安抚炸了毛的野shòu,指腹cha进对方后脑的发。他含住了阮成锋的嘴唇舔吮,断续声音从唇fèng里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