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刚睡着就被吵醒,头顶jī窝面带煞气地开了门,被狗熊一下子带到了门口。“砰”得一声撞到门上,彻底醒了。
宁二珂急躁地看着晕晕乎乎的医生,大喊:“他发烧了,快过来看看!”
医生赶紧跑过去,一系列检查后下了诊断:“发烧,吃点药捂着被子发发汗就好了。”
宁二珂显然不信:“他都烧成这样还吃点药就行?”
医生边收拾着药边说:“看他体质应该不错,吃药就行啊。挂点滴可是离着这里很远呢,周围都是戈壁滩,你开着车跑进戈壁滩里就别想爬出来。先吃点药看看qíng况,明天要是还不行的话就要去挂点滴了。”
宁二珂还是有些不放心,抓着他的胳膊问:“那要是烧坏了怎么办?”
小伙子被问烦了,无语地说:“哎,他这么大个男人又不是小姑娘怎么会烧坏了?听我的,吃药,回去抱着他捂汗。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经不住事。”
被比自己小十余岁的小伙子吐槽了,宁二珂讪讪地接过药,喂了莫孜一嘴巴里,然后抱着他回了房间。
莫孜一俨然是有些烧糊涂了,抱着宁二珂不撒手。嘴巴里喃喃自语,全部是些胡话。宁二珂张着嘴巴听了两句,也不过是“妈妈”或者是“不要我”之类的。
怀里是八爪鱼状抱着自己的莫孜一,宁二珂心里纠结地快要出血了。眼下不就是折磨他的最好时机么,白天也是,现在也是。可是,怎么脑袋一热就忍不住了呢?明明已经过了年少的躁动期了,虽然表面犯二,但是自己一向沉稳,可是碰到莫孜一后就全乱套了。
渐渐冷静下来后,宁二珂看着怀里的莫孜一,想着他句句刺心的话,心里是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的。但是动作上,在他想要放开莫孜一的时候,却不禁将他搂得更紧了。
宁二珂搂着莫孜一滚烫的身子,眼眶突然就红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爱上的人,这个人给了他很多快乐,很多幸福,但是这很多的快乐和幸福最后却变成了很多的伤痛。
如果,如果三年前的事qíng没有发生,他是真心想跟他过一辈子的。跟大王三学一起,坐在池塘边发呆。要是实在寂寞了,他们会领养一个孩子。慢慢地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家立业儿孙满堂。
可是,他一枪把这些东西全毁掉了。他不知道他的原因,他也不想知道原因。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原谅他就是背叛他生死与共的兄弟。在宁二珂的心里永远都有一把尺,不看谁在他心里更重要,而要看那人做的是对是错。当莫孜一做错事以后,就算宁二珂整颗心都是他的,他也会把满腔的爱意转化成恨意。淬上毒药,一根一根毫不留qíng地全部she还给他,让他体会那种锥心的痛苦。
眼泪浸入枕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宁二珂死死地抱着莫孜一无声的哭着。压抑了三年的感qíng瞬间爆发,宁二珂gān涸的唇小心翼翼地蹭着莫孜一的唇。开合处温热的气息在两个人口中来回转换,像是一首寂寞的歌,曲调优美,歌词悲伤,心亦是凄凉。
莫孜一发了一身汗,第二天醒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还有些飘忽,拍戏的时候被喊了几声卡。
休息的中场,莫孜一去棚子里喝绿豆汤,医生笑眯眯地问他:“发烧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莫孜一没有多想,笑着说:“没事了。谢谢关心。”
医生摇着头啧啧:“我就说没事吧,他还担心地死去活来的。”
莫孜一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旁边的突然窜出个宁二珂,一巴掌拍在小伙子头上吼道:“还不快给我倒绿豆汤!”
宁二珂一过来,莫孜一自动敛了笑容去另外的地方休息去了。
一个月后,《寻找和田》这部戏在众位的努力中杀青了。
戏一杀青,大家一扫拍戏时的沉闷,都生龙活虎了起来。要说在和田拍戏,那还真不是人gān得活。白天热死,晚上冻死,还要各种打斗,一个月下来莫孜一足足瘦了十斤。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被晒成了小麦色,在阳光底下显得特别健美。
宁二珂虽然天天在棚子底下翘着二郎腿喝绿豆汤,却被烤成了一块焦地瓜,又黑又亮。被医生吐槽是刚擦出来的臭皮鞋,宁二珂扬着毛巾就打。
拍完戏,莫孜一真是完完全全地松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就为他挺下来了。